樊夅呆了一下,不安道“我兒媳當年死了……埋在了後邊兒山裡頭……她……”
顯然,樊夅的臉上有幾分為難。
我皺眉道“你老婆躺了十三年,兒子躺了八年,還有什麼不能說?!不想救他們了?!”
這當口,蔣盤進了屋,慎重說道“屋宅的風水沒問題。”可下一瞬,他就麵色一凝,沒多言。
唐仃立即湊到蔣盤跟前,與他耳語了幾句話。
我依舊目光幽深地看著樊夅。
他這才麵色發苦地開口,道“我兒媳肚子不爭氣,身體也不大好,常年他們婆媳不對付,那天兒媳忽然腹痛難忍,喊她婆婆去叫大夫。”“結果我這婆娘走到村裡頭,瞧見了村頭唱大戲,就過去看了戲班子,等到想起來,叫完大夫回來,兒媳人已經快不行了,流了一地的血。”“大夫把了脈,就說了一句,胎兒未在正宮,沒救了,準備後事,人就走了。”
樊夅話音至此,又重重歎了口氣,道“我兒夫妻和睦,落了這麼個結果,他也不再娶妻,我也沒虧待兒媳,風光葬了。”“可那段時間後,我們家也沒出什麼事情啊,安葬的地方,看上去也是不錯,雖然當時我沒請來辦事兒的先生,但村裡大多人,都葬在那地方了……”
樊夅說完,神色就更為不安了。
我眼皮微跳了一下,皺眉道“有孕在身,母子落葬?母子煞?”
抬頭,我和蔣盤對視了一眼。
蔣盤說道“去葬處看一看,陽宅風水的確沒問題,出問題的一定是陰宅,冥冥中影響了命數。”
樊夅這才轉身,惶然地朝著屋外走去。
我們跟在其後。
從他家出去後就深入村子,一直走到了村子尾巴,便看見了一座矮山。
樊夅並沒有在這裡上山,而是從山腳繞著往前走。
花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繞過了這座矮山,便是一個較高的坡度。
再往下,有一片山丘。
我們站著的角度,剛好能夠掃過這些山丘,它們大多滾圓,就像是倒扣的珠子一樣。
我臉色當即就變了變,因為在陰宅風水上有個說法。
山形如算珠,主凶!
如果算珠山形多,並且外沿四方,就像是一個算盤似的,就應了一種風水局。
名為“形如投算,百事昏亂!”
我目光眺望更遠處,看到了所有山丘的邊緣。
不偏不倚,地形正好像是一個算盤,山形似算珠一般,雜亂無章,上下無序的排列。
蔣盤扭頭看我,我點了點頭。
一個眼神交流,我們就清楚,對方看出來了風水局。
我沉聲說道“百事不順,外加凶氣,若是墳塋再出一些問題,的確可以影響到人昏死沉睡,樊夅,帶我們去墳頭看看。”
我這話,已經讓樊夅被嚇得不輕了。
他又在前方帶路,我們一直走到這一片矮山丘中央的時候,他才停下來。
其中一個矮山包的邊緣,立了一座墳,墳頭上滿是枯草,甚至還有很多細小的孔洞,似乎有過什麼東西鑽入其中。
蔣盤皺眉,道“這裡很多年,沒人祭拜過了?這些洞……應該是蛇鑽出來的。”說著,蔣盤就取出楊公盤,用右手將其托起。
他低頭看著其上指針,同時左手一抬,一把銅錢就灑落至墳頭上。
怪異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