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玉質的瓶子被他甩出。
我抬起一隻手,“啪”的一聲,接住了玉瓶。
“這是羌族的藥,隻有先師及子嗣能服用,此藥可續命。”楊青山閉了閉眼,再一次開口“他有毒在身,我還是輸給了他,並不是輸在道術不夠精湛,而是輸在了那一口氣上。”
“他不能死,我有話想問他,有事情想知道。”
“你放血救人,他隨你們常年在一起,那你也非惡人。”
“再放下去,你同樣傷及元氣。”
“等他醒了,喚我來。”
楊青山語罷,再一次揚起手。
手臂落下的瞬間,數根柳家召集令插在了柳正道身旁,而他自己則一躍上了旁側的一座院牆,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我眉頭緊鎖,握住了左掌,讓血沒有繼續流。
隻是隱隱的暈眩感,讓我極為不適。
何雉和遁空都盯著楊青山消失的方向,蔣盤卻先看了我手上的玉瓶,又看了看地上的召集令。
“這鬥法,好像稍微讓他,沒有那麼固執了?”蔣盤低聲開口。
“代價,太大。”我眉心緊蹙,搖頭開口的同時,我打開了玉瓶,倒出來了其中的藥丸。
一股子血味兒撲麵而來。
但這血並非腥臭,反倒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香氣。
我瞳孔緊縮,撚起來其中一顆藥丸,將其放入了柳正道口中。
蔣盤一拍他下巴,藥丸被送服了下去。
我多看了剩下的藥丸幾眼,清點一遍,還剩下四顆。
又重新將其放回了玉瓶之中。
我要將柳正道背起來。
可失血的暈厥再次襲來,我險些踉蹌倒地。
蔣盤攙住我肩頭,低聲道“我來。”
何雉和遁空過來扶著我,蔣盤將柳正道背在了背上。
我站穩之後,何雉讓遁空去撿回來板斧。
我們一行人才狼狽無比的朝著蔣宅回去。
到了宅內之後,蔣盤將柳正道送入房間。
我讓何雉和遁空照看柳正道,再扭頭看向蔣盤,低聲道“大哥,先給我廖兄當年留下的線索,其餘事情,我們再詳談。”
蔣盤麵色微變,他說道“雖然柳道長此時出黑尚遠,但隻要不再多動元氣,等廖兄來了,也是一次機會。”
我閉了閉眼,才道“廖兄,畢竟還在他處,萬一,他半路遇到什麼問題,來不了了呢?”
“又或許,那善屍丹被我消耗一次,功效就連救柳道長都不夠了呢?”
“變數,太多了,我們有時間,可柳道長不足……大哥,若是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之後會明白的。”話音至此,我陡然睜開眼睛,眼中都是堅決。
蔣盤愣住了一下,他和我對視,眼中的疑惑,逐漸變成了隱隱的驚色。
我心頭沉下去了不少……
可我也沒有辦法,蔣盤性格固執,如果事態不夠嚴重,他肯定會選擇等廖呈。
而我的這番話,必定也會影響蔣盤,讓其多思索不少東西。
蔣盤沉默了半晌後,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我覺得在那期間,他的眼神有一些變化……
隻是我無法捕捉,無法再看見。
蔣盤是朝著院後草屋走去,我緊跟其後,兩人很快離開前宅,到了院後草屋跟前。
蔣盤在草屋門口停了下來。
他並沒有回頭看我,而是忽然說了句“陰陽,你,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