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二叔,叔母,平江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地相堪輿有祖訓,我的確不能教他,但天元廣收門徒,蔣兄回來了,可以看看平江是否有資質,若是沒有,我也能尋其它先生,這事兒不難。”
“這段時間,就勞煩你們幫我照看好雉兒和遁空了。”
二叔滋了一大口酒,重重的落下酒杯。
紙人許卻忽然說道:“陰陽,我和朱劊,同你一起出發。”
我正要拒絕,還沒當我開口,紙人許就又說道:“你們此行應該危險不多,我想要搜集幾具凶屍做紙紮,況且許叔還沒老,我和朱劊在,至少大致的安全方麵,能護住你。”
一旁的朱劊聞言,也用力點了點頭。
他鄭重道:“老許說的是,先生,我也覺得,我們要跟著你。這樣一來,夫人也放心。”
“唐鎮之中絕對安全,不會有人來觸地相廬的黴頭,況且苟家在外,苟律對先生忠心。”
朱劊眼中都是懇求。
何雉按住我胳膊,輕輕點了點頭。
我沉默了許久,反複思索。
其實,我不打算帶著紙人許和朱劊的緣由簡單。
我和何雉成婚四年,在此之前,又在地相廬沉浸數月,再加上我傳承地相堪輿的時間,已經接近六年有餘。
我需要知道,現在我的陰陽術到了哪種限度。
更想要知道的是,那命數庇護,是否已經生效。
我是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黑?
這樣一來,我必定要出入一些危險之地。
此外,和蔣盤在一起,我也要替蔣盤修補他的命數,要遇到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有多嚴重。
若是我有命數庇護,那我的安全完全無需擔心。
紙人許和朱劊,反倒是危險更多。
思忖落定之後,我直接就搖了搖頭,說道:“許叔,老朱,你們就聽我安排,留在唐鎮,此行我有絕對安全的把握,蔣兄身邊還有一個陰陽先生,我們三人在一起,能出入之地,恐怕你們會有危險。”
我這一句話就說的很直接了。
朱劊僵了僵,紙人許愣了一下,眼中顯然出現了兩分沒落。
他不說話了,隻是飲了一杯酒,起身朝著院內走去。
他這孤寂的身影,便讓我心裡麵一陣說不出的唏噓,還有難受。
深吸了一口氣,我又說道:“若是有凶屍,我剝皮帶回來。遁空事了之後,我們去那羊皮紙所在之地。”
頓時,紙人許身體一顫。
他回過頭,眼中總算多了幾分精芒和銳利。
“陰陽,一言為定!”
眼看紙人許眼神活絡,我自是欣喜不少。
柏雙琴眼中也喜色不少,至於二叔,他嘀咕了幾聲,總歸就是讓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點頭之後,再去看何雉,何雉緊緊握著我小臂,微咬著下唇:“我和遁空在家裡等你,早點回來。”
我溫和的嗯了一聲,又將遁空抱在了懷中。
遁空睜大了眼睛,一直看著我。
他麵頰上的紅潤穩定了幾分,稚氣的小聲道:“爹爹。”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額頭,手指落在了囟門上。
“遁空要聽娘親的話,待在家裡,知道嗎?”
“爹爹會給你帶很多好物件回來。”我語氣更溫和。
遁空低下頭,他卻不說話了,還是抱著徐符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