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你許家客卿之中,能出石子縛這樣的人物,也算是你們許家的造化了!那可當真可惜了,因為當他逝去之時,你許家便再無立世之根!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李成傑看著許常英走到他的身前,李成傑也低聲的說著。
而許常英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似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當真是無知小兒”!許常英心中暗諷了一下後,將身子再向前附去,他輕聲的說道,用隻有李成傑能聽到的聲音說著,“無知小兒,本家主想問問你,你可知道,過剛易折,過慧易夭。”
“嗬!本官是今科狀元,要說學識,你就是再長九個腦袋,也不夠使!”李成傑輕碎了一聲,而後便轉身向廳外走去!
李成傑背過身來,冷冷的瞟了陳世平一眼,而後很是做作的將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向廳外走去,他邊走,邊大聲的說著。
“國法鐵律在,難容奸惡人。群兒癡愚昧,蚍蜉撼大樹。
爾身名俱滅,不廢萬古流。歸耕汶水濱,抬頭不見天!”
李成傑說完,眾多許家的子弟都向他圍來,各持刀槍劍戟,似乎隻要許常英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群擁而上!
“什麼,歸耕汶水濱,抬頭不見天!這完全就是諷指的許家的後人今後會以許家的先輩為恥!這是對許家的一個“挑釁”也是對許家絕對的侮辱!”他們同為許家子弟如何能忍!
李成傑還是一步一步的向外走著,尤其是在眾人的包圍之下,他更是走的悠然,更是走的瀟灑,如閒庭信步一般,他還笑著看著“周圍”的風景,時不時的點點頭,好像是“欣賞”,也好像是“嘲弄”!
“許家主!那小子蹬鼻子上臉,你還能忍?”陳世平現在出奇的平靜,完全不似剛才那般暴躁,語氣很輕,緩緩的問道。而且他還很是愜意的品了品
許府的茶!
“哼!好一個麒麟子啊!當真不凡,去將許家的子弟都散去,叫幾個人仆人,恭恭敬敬的將李成傑送出許府的大門!”許常英看著身邊的一個人吩咐道。
而後,許常英坐回自己的座位之上,他看著陳世平說道,“陳家主,這可不像你啊!剛才我還準備攔你一二,不知道陳家主何時改了性子,剛才那種情況竟沒有出手!”許常英也端起一杯茶水,用茶蓋輕輕的撥了撥茶麵的輕煙說道。
“許家主啊,陳某可沒你那麼多心思!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咱們兩家合作了這麼多次了,這點默契應該還是有的吧!”陳世平冷哼一聲,語氣平淡!
若是李成傑在此,定會從陳世平現在的語氣中分析出什麼,尤其是看著陳世平現在的姿態,他定然能發現,陳世平並沒有那麼簡單,至少兩個人,到底誰是“紅花”,誰是“綠葉”還未可知呢!
錦城三大家族,各個不凡,錦城三大家主,也都是深不可測!
若是李成傑能知道,這錦城三大家族每個家族底下到底都經營著什麼產業,他應該也不會如此的看輕“陳世平”!
“陳兄,還記得石子縛是怎麼死的嗎?”許常英麵色也冷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許家主,這件事,應該是除了那些死去的人,應該沒有人比咱們三個更清楚了。”陳世平也淡淡的說道。而他的這個“咱們三個”正是“錦城三大家族的三位家主”。
“李成傑那小輩說他是奉了陛下的密旨前來調查石子縛真正的死因,陳兄怎麼看?”許常英很是平常的問道。
“許家主,這朝堂上的事情,我們陳家可是知之甚少,我陳家可沒有許家得福氣,許家英才輩出,在朝中根基深重。我陳某不如你,沒有一個當上宰輔的好兒子,我陳家亦不如你啊,在官場之上是毫無體麵!”陳世平有些自嘲的說道。
不過許常英很是清楚,若是說陳世平在朝中一點“勢力”都沒有他是不信的,陳世平這個人看似粗魯莽撞不設城府,可是他能在陳家穩坐家主這麼多年,也是有著一定的手腕!要知道,家族之中的爭鬥,可不比宮中少,陳世平能穩穩的掌管陳家這許多年,可見其手段非常,而且陳世平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孩子”,他們陳家竟然也是不起風波,這就讓許常英有點啄米不透了,“難道陳家的那幾位長老,真的對陳家家主的這個位子沒有興趣嗎?”
許常英可不會相信,若不是他兒子許言早早的中了狀元,現在許常英可能早就被幾個人“密謀”害死了,當然,以他現在的情況,他的兒子但凡在京中“受到貶黜”或者有一些“不好的消息”傳來,許常英家主的位子便極有可能不保…
“更有甚者,若是許言失了勢,他們父子的性命堪憂…”
許常英其實每一天過的都十分的提心吊膽,實在是“底下”虎視眈眈的人太多!所以在李成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許常英現在的“心理壓力是非常”的巨大!
“許言若是錯了,可能還有機會卷土重來,可若是他許常英可能還等不到許言“東山再起”,他便可能已經被家中的幾位長老,“分而食之”!”
“陳兄,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可不能讓李成傑就這樣回京!難保他…”許常英還想說些什麼。
不過,陳世平此時說話了,“許家主,這件事情,正和我意!就是不知道許家還要不要和蘇家那家夥商量一下!”陳世平眼神一寒,看著許常英。陳世平和蘇翩然多有不合,主要是他們兩家在黑道上的勢力和生意多有交叉,既然是黑道,那就沒有沒有任何規矩,“黑吃黑”便也在所難免,所以陳世平可是很不喜蘇家!尤其是不喜蘇翩然那個“尿性”!陳蘇兩家近些年也是私下爭鋒不斷!
若不是有許家這個“老大哥”,在明麵上鎮著,陳蘇兩家,估計早就已經將錦城攪了個“地覆天翻”!
“陳兄的意思是?”許常英聽著陳世平的話,還是很謹慎的問了一句。其實,他們三家同在錦城做事,也有著不成文的“規矩”,顯然他們兩家現在要合謀殺死“李成傑”這個麒麟子,若是成功了,他們蘇家也會被牽連其中,這事先不去“打個招呼”溝通一下,“明顯”有些不符合規矩…
“許家主,你今日叫我來到底是何用意,陳某不予追究!這就是陳某和許家合作的誠意!倘若李成傑這個“麒麟子”真的死在了錦城,想必許家主也知道這件事的影響和後果,若是有一個比較合適的“替罪羔羊”在事後背下這個鍋,我陳家的刀應該會再鋒利上幾分!”陳世平看著許常英,笑著說道。
許常英眼睛一轉,他一琢磨,也就點了點頭,他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