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小姐那一臉的嬌豔笑顏,猶如盛開的幽蘭。
水汪汪似如深潭的大眼睛裡有靈氣在不停地湧動。
嘴角微微上翹時露出的淺淺酒窩,還有那玲瓏有致的身材。
不要說夏老大見了動心,隻要是個男人見了就沒有會不動心的。
自己當年也是見到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何大小姐,怎賴何大小姐的眼裡卻隻有夏老三一人。
想到這,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還是夏老大運氣好,何大小姐還朝著他笑了一下,並且他還得到了她的身子。
而自己呢,何大小姐連個正眼都沒看過他。
既然自己也得不到,那就所有人都彆想再得到了。
要怪,隻能怪何大小姐自己紅顏多薄命,絕世芳華太短暫了。
尋思至此,他內心剛剛還為何大小姐之事生起來的一絲絲愧疚立時煙消雲散,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感。
“夏老大、夏老五,這倆個該挨千刀的,當年夏家就被他倆坑慘了,現如今又想再來坑害一次。”
夏四爺聽到夏二爺提及了當年之事,也不由的憤憤不平起來。
竟然忘了剛剛夏二爺才將他懟得啞口無言的事來。
“把我們三人抓了來,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是想讓夏家滅門,子孫斷絕嗎。”
夏四爺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痰。
“可不是咋地,想當年若沒有何大嗯咳那件事。”
“夏家在省城的生意就不會丟,也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來。”
夏二爺正想提起何大小姐的名字,但又不敢當著夏三爺的麵直接明說出來,便故意佯裝咳嗽了一下,給糊弄了過去。
“不對呀,夏老二,當年不是你爹擅自作主將鎮上的宅院還有田土都上繳了嗎,這跟那件事又有多大關係呢!”
夏四爺半是疑惑半是嗔怪地看著夏二爺。
他想不通,雖說當年將成陽城的生意賠給了何家,收益少了一大半,但夏家的基業並未斷絕,各房經營管理的產業仍在。
可自打二房人做了家主後,生意依舊,收益卻一月不如一月了,分到各家的紅利越來越少。
再後來發生太多事,也沒機會找夏老二掰扯這些,現在老二自己說出來了,也是該問問原由了。
“你,夏老四,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是我們想上繳啊,那些可都是我們夏家當年用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當時的情況,你還不清楚嗎,不繳的話,你、我還有夏老三我們全都得統統完蛋。”
“你哪還有命來,今天坐在這裡與我翻過去的舊賬。”夏二爺氣的下巴上的那一撮山羊胡子直發抖。
“哼,好話孬話全都讓你一人全說了,當年你為啥不把你自己的錢財也一起上繳了。”
“你們二房倒好,把自己的留著,把大夥的家產全繳了,你們二房人的算盤打的可真是好。”
夏四爺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的腦子不似之前卡頓了,語言組織能力也強了許多。
終於能順暢的把夏老二說的話給懟回去了。
這些話其實憋在他心裡好多年了,一直沒機會說,就算有機會,自己不善言辭也不知從哪裡開頭說起。
沒想到如今居然被夏老二逼得,如此流暢的說了出來,夏四爺的心裡竟生起一絲小小的成就感來。
他們五房人與四房人在夏家曆來都是最受氣的。
什麼好處都是大房,二房,三房先享受,有剩了再施舍點給四房五房,沒有也就沒有了。
四房五房的人在夏家吃得不好住的不好,受的罪卻最多。
小時候,他也是總被他們幾房人的孩子欺負。
平日裡,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們玩。
他很想過去與大家一起玩,但又怕被他們欺負。
他們總會嘲笑他不是夏家的人,因為他娘曾是夏府的丫環。
他娘被他那個煙鬼老爹欺負懷上他哥後,挺著個大肚子由太爺爺做作,才正式娶進了夏家。
但他哥剛出世後不久,便因先天不足而過早的夭折。
聽給五房幫傭的老媽子說他哥生出來後,身子沒長全,頭頂還是凹下去的沒長起來,像怪胎一樣,可嚇人了。
那個年代,生出這樣的小孩是對家裡非常不吉利的。
孩子他娘會被視為不貞不潔之人,是要被裝進豬籠沉入水塘中的。
幸好當時的接生婆就是他姥姥。
那時,他那煙鬼老爹僅娶進門的就已經有前麵四房了,孩子也跟雨後春筍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出世。
他對自己的老婆生孩子這件事早已麻木,完全沒有當初大房生大少爺時,那種喜當爹的欣喜若狂。
所以他娘生他哥那天,他爹連南院的門都沒跨進來過,更彆說五房的房門了。
說是聽到女子生產時的叫喊聲,就會渾身像針紮那樣難受。
還說什麼男子進了女子的產房,會倒大黴,一輩子運氣都不會順暢,這樣的無稽之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