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蛟帶著憐星飛向屋頂,從原來的那條洞道出了佛聖山。
誰也沒注意到,中秋那晚的後半夜,在蒲團上靜坐了好幾百年的金身肉身佛開始輕微的擺動了幾下,一個白色的亮光從肉身佛乾癟的雙唇間飛出,不知所蹤。
佛聖寺的兩個和尚再也沒聽到過肉身佛誦訟經文。
那年中秋節後,佛聖寺下的溶洞裡,地龍再也沒躁動過,佛聖山也再沒發生過地震。
在那遙遠天際的空間裡,一個嘶啞的男聲,帶著無比的憤怒,嘶吼著從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上方傳出“沒想到,你也會背叛我!”
憐星他們回到幻境中時,天上的月亮早已不在正當空,而已偏向西邊。
看來月亮快落下,太陽快要升起了。
憐星推開婆婆的房門進到屋中,婆婆右手掌上的銀針快壓製不住血珠的躁動了。
憐星喚出玉蟾,叫醒鞭靈,又用銀針紮破婆婆右掌,勞宮穴上的皮膚。
將玉蟾拿到勞宮穴上方,一束淡紫光束從玉蟾身體裡射到勞宮穴中。
勞宮穴裡的血珠逐漸安靜下來,不再躁動,紅光漸弱至消失。
隨著淡紫光束旋轉著離開勞宮穴,一大一小兩滴血珠也被紫色包裹著帶了出來,進入玉蟾身體裡消失不見。
憐星將玉蟾收進幻境中,忙活起來。
先拔出婆婆身上的所有銀針,再端來熱水幫她把臉上、身上的汗漬擦去;換上乾爽的衣服,蓋好被子,出得門來。
此時,天空已大亮。
憐星困意襲來,回到自己房中,撲倒在床上便呼呼的睡過去。
藥蛟爬上床尾,將身體盤蜷成一團,也進入夢鄉。
憐星醒來,已至傍晚時分。
床尾空蕩蕩的,已不見藥蛟身影。
憐星拉開房門,到了院中,見到婆婆已經醒來,正坐院中。
婆婆麵前的桌上放著一個裝滿青葉的竹筐,藥蛟下半身盤蜷在桌麵,上半身仰起來,正張開嘴咬著婆婆遞過來的青葉。
“憐星,睡醒呐,來,過來坐。”婆婆見到憐星,招呼她過去。
憐星打著嗬欠,走過去在凳子上坐下來,伸出手指輕輕摸著藥蛟的小腦袋。
藥蛟舒服的閉起眼來享受著。
“憐星,婆婆該要怎麼感謝你才好呢?昨晚的事,小阿龍已跟我說了。”婆婆感激的看著憐星。
憐星彎曲手指,在藥蛟頭上輕彈一下“就你話多。”
藥蛟先是一驚,睜開黃豆小眼,瞬又低下頭,不敢看憐星。
“婆婆!”憐星扭動了一下上身,拉長聲音喊了一聲。
“我是你的小孫女啊,你還傳授我這麼多的術法,孫女給婆婆做這些不是應該嗎?”
婆婆笑著伸手摸著憐星的小臉“就你這張小嘴會說,彆再責備小阿龍,是我逼著它說的,我還要感謝它哩。”
“憐星,這些都是婆婆帶我去峽穀那邊采來的靈草,婆婆說全都是給我的。”
藥蛟一口將婆婆遞來的青葉含到嘴裡,仰起頭咀嚼著,滿臉的小傲嬌模樣。
憐星握住婆婆摸著自己臉的手,“婆婆,你身體裡還有異常嗎?”
說完,突覺婆婆手上的皮膚與往日有所不同,拿眼前細瞧。
婆婆手上的皮膚怎麼變的有些泛黃,雖依舊細滑,但卻出現老化,手背上有了不易察覺的細紋。
婆婆見狀,立即將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