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脖一麻,身子便僵直不能再動彈,心中大駭,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
後生仔提劍又出現在他前方,手中煙竿再也握不穩,咣當掉在地上。
煙管上燃著的煙葉,遇上地上的雪,哧溜一聲熄滅。
原本籠罩著整座義莊與街道上的白霧,也瞬間消散。
天上的雪停了,雖仍是陰天,但卻透亮起來。
“哐當!”
院子牆腳裡,一隻瓦罐破碎,一根粗粗的冰錐紮著一頭形似小貓,又肥又大的老鼠懸停到雲希與老者麵前。
“饒命!饒命啊!”
鼠精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聲音裡帶著顫音。
“後生仔,你且饒我二人一命。”老者身子不能動,但還能說話。
憐星在雲希身邊顯出了身形。
本以為雲希看到她能從幻境中出來,會露出一個笑臉給她,直少眼裡會有一抹溫柔。
但雲希卻當沒她這個人似的,神情淡漠,眸子冰寒似深淵,深邃的能吞噬萬物。
視線漠然的從憐星臉上一掃而過時,憐星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
一陣徹骨的冰寒從脊背尾端上湧,握緊的雙手用力攥了攥,抵抗住那股寒意。
可能衣服穿單薄了些,有點感染風寒了,憐星抽抽鼻子,心想。
“饒了你們,你們殺我就可,我殺你們就不行,這是何道理?”
雲希眉骨輕挑,眼神微眯,眸色陰鷙,嘴角泛起譏誚,每吐出的一個字都似寒錐。
“它隻是一隻小小的鼠精,靠吞噬亡靈來增加修為,與我相依為伴守在這義莊上百年了。
隻要你能放過我們,我這顆禦寒珠可以送你,有了它,哪怕是去那寒冰深淵也會不畏寒冷。”
一顆晶藍色的珠子從老者胸前飛了出來,懸浮在雲希眼前。
“老哥,那可是大哥贈給你的啊,想不到我們兩兄弟,會栽在你一個後生仔手中。
唉,隻要你肯饒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這內丹你也一並拿去吧。”
鼠精很是沮喪,胸腹中一番鼓動,嘴一張,吐出一顆帶著微芒,黃豆大小的白色珠子。
“唉,這事全都怪我太好勝,若不是見那群人攔不下這兩位後生仔。
想趁火打劫一番,你收集的百魂也不會被毀去。”
雲希收下鼠精內丹與藍色珠子。
拿出兩粒丹丸彈入老者與鼠精口中。
“這兩粒是帶有符咒的丹丸,可以助你倆重新修煉,但若再枉害人命,上麵的符咒則會了結你二人,若不信,可以一試。”
“信,我們相信,多謝饒命。”
雲希也沒給老者解開穴道,以老者自己的修為,隻需花點時間,也能自行衝開穴道的。
紮在鼠精腿上的冰錐也沒取下,讓它受受罪,好記起教訓。
“雲希,那兩粒丹丸真能要了他們的性命麼?”
憐星跟在雲希身後,走向義莊院外。
雲希他沒有如往常般,去拉她的手,也沒回應,隻顧自己朝前走。
門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個混子早已就白霧迷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子朗及手下,有傷未亡,但樣子十分狼狽,原來那群遊魂不僅義莊裡有,連街道上也有。
身上的墨藍色衣服早已成了破衣爛裳,有幾人身上還有抓痕,印出了暗色的血跡。
憐星趕緊給幾人處理傷口,祛除屍毒。
子朗從雲希口中得知街頭那家黑店的事,便讓人拿著自己的令牌,騎馬返回城府,通知府衙。
府衙一聽是少將軍在此,來的倒也挺快,將黑店查封了,相乾人等一並帶回城府。
子朗擔心途中生變,隻留下四名親信跟隨自己,其餘人等則協助衙役押人回去。
子朗問起冷玲瓏師徒,雲希說他二人走去了前麵,路不好走,馬車也寄存了。
憐星不會騎馬,雲希就與她同騎一匹。
與子朗及手下,穿過街尾,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