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還是遲了一步,一道紫霧搶先接住了憐星朝前撲倒的身子。
雲希也落在了憐星與怨靈之間,劍尖斜指怨靈,瞳眸盯著麵目猙獰的怨靈。
側頭朝身後大聲喝道“快帶著她離開,護好她。”
炎太子滿腦子漿糊的也跟出院外,與那些找來挖地的太監一樣,臉如紙灰,驚恐莫名的盯著眼前這一幕。
被黑氣繚繞著的披發女子,腳不沾地的與神醫的徒弟對持著。
怨靈沒能成功鑽入憐星身體,又懼怕桃木劍與眼前的術法師,隻能瞪著鮮紅似血的眼睛,轉過身子,環視周圍噤若寒蟬的人群。
“閉上眼,彆去看它赤目,它在尋找新的奪舍目標。”
雲希高聲叱喝,舉劍揮向怨靈。
眾人也想跟著神醫跑,遠離這裡,可雙腿跟灌了鉛似的,無法挪不出半步。
大腦一片茫然,神思恍惚,根本就沒將警告聽進耳裡。
眼睜睜地看著黑霧人形朝自己看來,視線宛如被血紅赤目吸住了般,再難移開。
心已到嗓子眼,身子不聽使喚的篩抖個不停。
怨靈蓄力猛然朝一個瘦弱的小個子太監撲去,那人被嚇得渾身一軟,身子如同散架的木偶,崩斷了所有連線,一下子散落在地。
而怨靈的身子也仿若一顆激射投擲的雞蛋,硬生生撞上一道透明牆壁,殼破,蛋黃蛋液砸了個稀碎,在牆壁上濺開,成了一大灘。
無法靠近相中的那人。
黑霧的中間朝後凸起,四周黑霧向中心回攏,重新堆積成一團,再瞬間塑回人形。
聚力重新撲向另一人,兼是同樣的結局。
“雲希,這裡我先頂著,你去幫那些人。”
雲希剛剛布下屏蔽術法,將怨靈困住,冷玲瓏就趕了過來。
眾人還正傻愣愣的看著,一道青煙從眼前一晃而過,結著額前就被貼上一張黃色物什,將妖怪擋在視線之外。
抬手想去扯下,手才舉到一半,眼皮沉重,身子似被抽去脊梁骨,一下子朝地上軟倒下去。
青煙在炎太子身前停下,額前被輕輕一拍,回過神,視線聚焦定睛瞧去,神醫的徒弟站在自己身前,羽翅下的雙目炯炯有神。
“殿下,你可不能暈,她是你親皇姥姥,不會奪舍於你。
現在要去調人來,守住通往這裡的各個路口,不要放進任何一個閒雜人等。
守的人也須遠點,你也彆再過來。”
“哦,好,本宮馬上去。”炎太子點頭似搗蒜,邁步朝另一邊走,才走出兩步,又轉身回來。
“呐,還是給我一張符吧。”他指指雲希手裡拿著的符紙。
雲希順手塞了好幾張到他手上。
看著炎太子安心的離開,才回到屏蔽空間裡。
再朝虛空一揮手,再加了一道障眼術法,外麵的人再也看不見屏蔽空間裡的情景。
就算有人路過此地,也隻能看見地上躺著的幾人。
這一處的景物與往常般,並無二致。
外麵看不見裡麵,同樣,被禁錮在裡麵的怨靈也看不見外麵。
奪不了舍,成不了實體人形,它就隻是一團充滿怨毒的戾煞氣,對敵人造不成實際上的傷害,比如咬、抓、打、扯等。
怨靈氣急敗壞,鮮紅赤目似要滴出血來。
同樣的,怨靈是虛體,雲希與冷玲瓏對它也沒多少應對法子。
雙方的纏鬥出現僵局。
“雲希,咋就整出這個玩意兒來了?”冷玲瓏瞟向正著急四處尋找出口的怨靈,尋問道。
“我先以為就是一個魂靈,頂多是個凶靈,哪成想出來這玩意兒?”
“丫頭沒事吧,魂靈凶靈都不敢去奪孕婦的舍,這怨靈可什麼都不會管的。”
“她沒事,紫靈護著她的,我一發現不對,就提醒她,調出真氣護體。”
“那就好,我倆也不能讓這玩意兒在這裡亂竄了,把符籙準備好,用秘術對付它,先將怨氣打散。”
“好,來吧!”
雲希與冷玲瓏麵對麵盤腿而坐,展開手臂開始結出秘術印法,垂目凝心,秘術印訣從唇齒間徐徐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