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姐姐常伴夫君左右,哪能知燕兒心中苦?”
北宮飛燕亦是分毫不讓,開啟日常鬥嘴模式。
“你倆消停會,這是去看何彪!”
一路上段德有問過,何彪還真讓鐘離子穩住,沒有嗝屁,鎮魂鐘被他玩廢了,這魂魄上的傷勢也不是他能弄好的。
司馬安成失聯已久,雖然沒死,可留在宗門駐地魂燈卻是有些暗淡,應該是出了些事,修者界太大,炎黃宗太小,太過稚嫩,偏偏小宗中很多人都知道整個世界即將變天。
不得不說這就是人生中最為無奈的事,大宗門管理上條理分明,這種大事情基本上是不可能告知底層修士的,即算是有底層修士得知消息也會抹去或者用它方式掩蓋。
當段德再一次見到原本熾烈如火的赤嬌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消瘦的身軀,蠟黃的膚色,明媚的雙眸黯淡無光,偏偏肚腹激凸。
這哪裡還能是修士應該有的軀體?凡間病入膏肓的婦人也比她要好上不少的,倒是紫雀在照顧著他們兩個。
一見段德三人進來,紫雀實在沒忍住掩麵衝了出去,段德心有戚戚,也有憤怒,盯著幾乎不成人樣的赤嬌半晌。
“你很好!孩子不要,姐妹不要,夫君也不要,你怎麼還在這苟延殘喘?嗯!”
小雨聞言氣極,瞪著杏眼怒目而視,然而段德不管不顧,扒開小雨一把撈起沒幾兩的赤嬌,抵著額頭怒吼。
“你看看你還像個人樣麼?你那幾個妹妹都忒麼白死你知道麼,就是你一個想法,全部葬送,你怎麼向她們交代?你怎麼向何彪交代?你怎麼向你孩子交代?你怎麼向你宗門交代?!”
赤嬌茫然畏懼的眼神我見猶憐,可段德隻有憤怒,自己不爭氣,遇事隻會逃避,活著作甚?
小雨原本不茬段德這般落井下石,她怕赤嬌受不了,自尋短見,卻是被北宮飛燕扯住,硬是拉出門外。
“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嗚~~~我就不該活著的,莉莉也有身孕的,夫君怎麼沒有救她?唔~~~”
赤嬌果然崩潰,段德紅著眼湊近乾瘦的臉頰。
“錯~你~妹~!你這是讓何彪絕後?紫雀照顧你們幾年你想過她的感受麼?藍莓一樣命在旦夕,你想過她的感受嗎?你還沒死,作何死人模樣?給誰看?給我麼?”
赤嬌慌亂的掙紮,卻是如凡間女子一般無力,強行扭過頭看著床上並排躺著的二人,決堤的淚水渾濁無比。
“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愛怎麼辦?段德,我該怎麼辦?嗚~”
段德將她放在床上,赤嬌連滾帶爬趴在何彪身上捂臉痛哭,門口紫雀亦是以淚洗麵,卻是捂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很累,看不到半絲希望,也沒有人來與她分擔。
“怎麼辦?你自己肚腹中的孩子如何你可在意?他們兩個的傷勢你可在意?紫雀的絕望你可在意?錯已成,不死今生還債,你還期望什麼勞什子來生麼?你是修士,不是凡人,有點腦子行不行?”
段德可以看出,由於赤嬌長時間的沒有修煉,進補,胎兒一直在索取母體能量,所以才會這般德行,修士的胎兒可不是隨意招呼就行的,搞不好直接將赤嬌吸死,若沒有發育完全,胎死腹中也不足為奇。
“沒死就還有希望,你無能為力,不是還有宗門嗎?可你的態度讓親人絕望,讓宗門失望,你,再這樣會失去更多,言儘於此,你自己看著辦!哼!”
段德轉身出門,紫雀無力的倚著門柱,他倒是想上去安慰一番,可這?咋安慰?
“彆擔心,他倆既然一次沒死成,我不會讓他們死的,安心就是,修為不要拉下,要有朝氣,哭什麼?另外,看著你姐姐,再這樣我就過來滅了她!”
小雨
北宮飛燕
紫雀目瞪口呆盯著幾乎奪門而出的段德,竟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笑意。
女人的友誼再一次刷新段德的認知,就自己一頓撇腳的安慰,兩個女人跟在後頭竊竊私語,有說有笑的。
段德心底有著莫名恐慌,要變天了,消息得自另一個分身,確認無誤,然而自己現在擁有的在浪潮中能保存好麼?他不期望自己的女人有一天也如赤嬌一般。
領著兩個老婆走街串巷,用腳步丈量著自己現在擁有的勢力,或者說,亂世中生存的根本,這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走遍自己所有地盤。
每一座城池,每一寸土地。
“還是,太弱!”
站在繁華的蚌伏城最大的商業酒樓頂層,段德巡視算是告一段落,有感而發的出言四個字。
“不算是弱的,比起初始,改變太多,被乾元通地宗刮去的錢財你什麼時候收回來?”
蚌伏城城主自然是金妙妙,歲月變遷不曾在她嬌美的臉蛋上留下絲毫印記,還是那般惑人心神,還是那般精明強悍。
即便是久不曾見得段德,這時候被邀請來此赴宴也是帶著一堆玉簡,不時彪出的話語總沒離開過錢財。
小雨其實很喜歡她,有著共同愛好的人總是容易走親,隻是段德稀裡糊塗家花不采專挑野花下手!
“哼!哥!妙妙說得即是!收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