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們的執法堂中發生了一場叛亂,經過大家的合力調查,確認執法堂堂主侯暮曾在中州城中多次為三和會幫助,他的行為已經構成公然背叛天道盟盟約,執法堂現在也因為他的行為完全癱瘓。隻是侯暮的自殺非常痛快,似乎為了保護身後的某些人。”
餘昌平輕輕瞟了邱逢春一眼,平靜道“邱副盟主與侯暮相交莫逆,請問邱副盟主,侯暮以前,可有行為怪異之處?”
邱逢春淡淡一笑,沒有說話。流金堂堂主申不換朝餘昌平恭敬一禮,說道“餘副盟主,侯暮從不與我們這些人攀交情,說他與邱副盟主交情甚深,恐怕不妥吧。”
慕丹生附和道“確實,侯暮此人,說的好聽些叫處事嚴明,難聽些就叫油鹽不進,正因為他的這種性格,沈盟主才會讓他坐鎮執法堂這許多年。他應該不可能與邱副盟主有交情。”
餘昌平微微點頭,說道“或許有些言過其實,但邱副盟主的確是我們中,與侯暮交情最深的一個。”
說這句話時,餘昌平的心中歎了一口氣。
他刻意給邱逢春扣一頂帽子,隻是想要看到其他人的反應。
今日他將五閣閣主儘數聚集到此,就是想要他們做個見證,同時也看看,五閣閣主對邱逢春的態度。
在先前他簡略的講述叫他們來這裡的意圖時,隻有黎震表現出了憤怒,其他四人的神情都很平靜。然而現在看來,申不換與慕丹生的心,顯然是向著邱逢春的。
回想起來,上一任的流金堂堂主就是在邱逢春的檢舉下被執法堂逮捕,邱逢出能夠安排下一人流金堂堂主,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是慕丹生以前從未表露出親近季惜春的傾向,此時他的表現已經足夠令餘昌平感到意外。
“昌平啊。”邱逢春神色自若的從袖中取出一份報告,道,“雖然不知今日你想做什麼,還是一起把這份報告簽了吧。”
需要兩名暫代盟主之位的副盟主聯名簽署的,必然是極為重要的報告,餘昌平沒有推脫,伸手接過報告,眉頭一瞬間就皺了起來。
這份報告上寫的事情粗略一看很簡單,實際上在中州城內不知掀起了多少風雨。
武宗殿殿主何壁發現一群人在中州城中策劃謀殺沈盟主,而其中牽涉到許多天道盟內部的人物,遂帶領天道盟中精銳,打算將那些人統統拿下,然而其中一些人負隅頑抗,不得已隻能殺死。而在他們的口中,他得到了一個名叫三和會的組織的情報,請求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避免其繼續禍亂中州。
報告中列出的證據也是極為齊全,顯然已經完全可以定案,意圖謀殺盟主的人,按盟規本就可以處死,何璧的動手雖然有些不妥,終究還是在盟規的允許範圍之內。
那些死去的人中,有一部分是四殿五堂中的大人物,每一個人下麵都有證據證明其罪行,而這部分人中的絕大部分,都是支持邱逢春的人。
餘昌平看向邱逢春,入眼的隻是他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褚清樂問道“副盟主,發生什麼事了?”
餘昌平將報告上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
褚清樂苦笑道“何殿主如此行事,怕是不合規矩。”
申不換搖頭道“盟內隱患,何殿主以雷霆手段摧毀,避免動我天道盟之根基,並無不妥。”
餘昌平點頭道“雖然合理,未必合情。”
他伸手取過筆,在報告上簽上自己的名字,隻是心中略有遺憾。
何璧是邱逢春安排上任的,傾向邱逢春並無不妥。邱逢春此番行動雖是壯士斷腕,但加上他必然會有的後手,肯定能將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這一次無法打倒邱逢春,第二次機會,恐怕就不會再有了。
他將報告還給邱逢春看了一眼懷中的那個事物,思索片刻,還是沒有將其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