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的人出手乾的,你不用問那是誰,他應該已經是個死人。”
“那雲琅呢?”
“我看著他死的,至於死在那裡,廖捕頭如此神通廣大,查一查很快就能知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很簡單,殺人。”
一番問答之後,廖落風吐出一口濁氣,說道“看來是不用繼續問話了。”
齊衛邊點頭道“人證物證俱在,廖捕頭可以試著抓捕我。”
言下之意,自是廖落風不可能將他正法。
吳清淺掩嘴笑道“久聞廖大捕頭追蹤術是一絕,撕風手又是一絕,小妹功力淺薄,正要領教廖大捕頭的手段。”
陸臨溪白了她一眼,道“多大的人了,還裝嫩裝弱,我都覺得丟人。”
吳清淺依然沒有搭理陸臨溪,卻也沒有直接出手的意思,隻是看著廖落風,似是在等他先行出手。
正在這時,一聲輕咳在場間響起。
北冥修清了清嗓子,笑道“幾位看來並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啊。”
在他身旁,澹台一夢麵色冷冽,自有殺意顯露,孟徐然亦是將兒子牢牢護住,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陸臨溪就更不必說,千機已然在手,隨時都可能突然以機關突襲。
他們四人修為雖有強有弱,但除了幾乎全副心思都在保護兒子上的孟徐然外,都不是省油的燈,絕對不可能被輕易拿下,加上天下聞名的風捕廖落風,憑齊衛邊與吳清淺,加上藏在暗處的那個家夥,根本不可能吃得下他們。
北冥修當然不會認為齊衛邊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現身,他更在意的,是齊衛邊的底牌。
他雖然不曾與齊衛邊照過麵,但在陸臨溪的描述中,此人極為危險,行事亦是滴水不漏,既然他已經挑明了自己的意圖並發難,那就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他們殺死。
從齊衛邊先前的話語中判斷,關之遙應該早已被吳清淺引走,就算他想要尋機殺死齊衛邊,有擅長捕風捉影的風捕廖落風在他身旁,也是無法得手,現在的關之遙,應該真的被吳清淺拖在了某處,無法對這裡的局麵起到任何作用。但除了齊吳二人以及那個模糊的靈力撥動,他的天人道並未感受到附近有其他強大的修行者存在,齊衛邊的底氣究竟來自何處,實在是不得不令他好奇。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聲淒愴簫音,與此同時,他的識海中如有巨浪翻湧,周身的靈力更是有了散亂的跡象。
北冥修連忙以寒冥劍魂壓住識海的躁動,又以天人道規範靈力流動,才算沒有繼續受到影響,隻是一波未平,又是一聲笛音傳來,而且這笛音頗為綿長,如泣如訴,儘顯悲涼。
簫音再起,一旁更有琴聲和鳴,其餘樂器也紛紛加入,依稀十二種樂音,將這份悲涼襯的淋漓儘致,可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樂聲回蕩在小鎮之中,並不嘈雜,反而有一種融合之後彆樣的魅力,令人不想聽亦不可得,原本就因為申漸的離世而無比悲痛的民眾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淒愴,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擋不住眼眶中拚命湧下的淚水。
北冥修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無數畫麵,湖畔小莊的冰封千裡,詭異森林中的生離死彆……每一張畫麵都在撕扯他的意識,試圖讓他的情緒潰堤。
北冥修並沒有被這些心魔影響太多。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從前的事情,是他早已通過的考驗,他要注視的目標,從來都在前方。
然而就算如此,他還是需要凝神與樂聲對抗,將識海中寒冥劍魂喚出斬念,才算是維持了清醒。
“好強大的樂聲。”
北冥修看向其他人,卻見陸臨溪與廖落風在咬牙硬撐,顯然是在儘力凝神與樂聲對抗,孟徐然已經抱著兒子歇斯底裡的哭泣,似是要將心中的一切憋悶都吐露出來,反而是幼小的孟河柳看起來狀態比較穩定,茫然無措的用小手安撫媽媽,隻是他的小臉也已經嚇得煞白,日後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陰影。
真正似乎什麼影響都沒受到的,隻有澹台一夢,以及齊吳二人。
正在這時,齊衛邊撫掌而笑,道“陸臨溪能請幽冥公子屈尊相助,我自然也能請我江湖上的朋友前來助拳。”
“十二鎮魂曲的噬魂魔音,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江湖之上,這一曲銷魂,還請幾位品評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