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苟儒山神情微異,看了看對他怒目而視的秋山葵,又將目光回到東方曦身上,難以置信的笑道“原來,少主……你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葉星露在此時插嘴道“女人又如何,聖閣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敗類存在,才墮落成了現在這烏煙瘴氣的模樣。”
“有本事彆說廢話,上來比劃比劃啊?”
葉星露的表情很欠揍,語氣很輕佻,落在苟儒山的眼中耳中,便是絕對的嘲諷。
但苟儒山依然沒有動。
他的目光定格在袁雪的身上,滿臉的難以置信。
風雪之中,袁雪將自身的靈力波動隱藏的極好,一方麵有著承自北冥修的天人道的遮掩,另一方麵也是修行雪峰劍宗功法時長期暴露在風雪之中的習慣,以至於苟儒山一直不曾發現她的仙階修為,現在見了葉星露的手勢,又發覺苟儒山有要脫逃的跡象,便直接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氣息暴露出來。
苟儒山頓時氣得快要吐血。
他修行這四十餘年,每日勤懇修煉,頗得家族長輩青睞,更是憑著自己成為了聖閣的玄武聖使,就這樣,至今他依然還沒有看到那道線,然而這名看著才二十左右的少女卻已經真正走到了那一步,實在令他嫉羨若狂。
這還不是現在最令他憤怒的一點。
現在在一名仙階強者的緊盯之下,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苟儒山心中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離開淩霄峰前來察探敵情,為什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活在仙尊的庇護之下。
事實上,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哪怕他的心中一直說服自己,東方鑫是這天底下最為強大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是他的對手,危險到來之時,他依然不認為自己在東方鑫的庇佑之下,就是絕對安全的。
因為前一秒的庇佑,很有可能成就了後一秒的卸磨殺驢。
此刻四麵楚歌,苟儒山慘然一笑,手中玄武刻印顯現,咬牙道“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你們也彆想輕易過我這關。”
一名仙階強者已經足以將他碾壓,逞論這許多強者,他固然心懷歹意,但此時也不會臨陣脫逃。
先不說逃不逃得了,若是他真的逃了,仙尊查探到此間情況,必然會對苟家動手,那絕對不是他要看到的結果。
用自己的死換家族的生,苟儒山見過無數人做出了選擇,天道好輪回,現在,該輪到他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打算抓一抓最後的救命稻草,朗聲喝道“葉侄女,你當真不顧血脈之情?”
此言一處,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葉星露的方向,白梧心也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葉星露是葉家遺孤,這一點,全淩霄峰的人都無比清楚。
但這個葉家遺孤是誰與葉家小姐留下來的,淩霄峰內少說也有十幾個版本,葉星露本人更是沒有對其中任何一個版本作出回應,任何敢在她麵前傳播這些版本的,都被整的很慘。
到最後,終究沒有人知道,葉星露的父親到底是誰。
苟儒山卻是從苟家家主那邊得到了明確的答案。
葉星露的父親,正是他的族兄,一名早已失勢,抑鬱而終的家族棄子。
這個消息一開始令他有些震驚,但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葉家遺孤,不過一隻喪家之犬,此時就連聖閣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這等秘辛哪裡會有作用?
那時的他萬萬想不到現在,自己居然要靠這個信息,搏取這一線的生機。
葉星露想了想,並沒有問苟儒山這句話的隱藏含義,也沒有表露出任何的驚訝,似乎老早以前就知道了這回事。
然後她故作疑惑道“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隨後她對著北冥修微微一禮,笑容燦爛。
“玄武使殞落於此,絕對能讓聖閣沸騰上好久。”
“你!”
苟儒山的麵色變得鐵青,手指幾乎要嵌進玄武刻印之中。
葉星露死不認賬,他也無可奈何,拚命,已經是唯一的選擇。
自爆玄武刻印?
苟儒山想著身後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擊出的拳頭,實在無法下定這個決心。
然而就在此時,北冥修笑道“知你心中不服,若是有膽,不妨與我在此一對一一決生死?”
“這樣,你也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