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北冥!
葉星露麵上的笑容很燦爛。
她一個人悠閒的坐在迎客鬆上,仿佛來自上方的三大家的隊伍,都不過是山間可供炙烤的靈獸。
在她的身後,大片寒霧已然凝集,分不清是淩霄峰本身溢散的仙氣,還是北冥修冰彈子的手段。
無論是哪一種,對於淩霄峰的仙靈體們來說,都是需要應對的危險。
三大家的隊伍在山坡之上停步。
不需要任何思考,所有人都可以斷定,前方必然有埋伏。
葉星露在聖閣乃至淩霄峰的風評呈現絕對的兩極分化,恨她的人許多,憧憬仰慕她的人也不少,有膽量並且能夠在當初的聖閣之中無法無天而且還能變著法的逃避來自司馬無花的懲罰,還敢無視對方的家世背景為他人出頭的,荀日照登天而去之後便隻有她一人。
而她給人的印象,說好聽點叫古靈精怪,足智多謀,說難聽點就是卑鄙無恥,陰險狡詐,至少在當年的聖閣之中,曾經為她所整治的人一聽她的名字就會恨得牙癢癢的,以至於渾然忘了自己當初做了什麼惡心事,才遭來了葉星露的注意。
朱鎮看著這名他曾經投入過一些注意的小輩,眼神微冷。
當年葉家支柱傾塌之時,他們三家都有參與瓜分葉家資產的行動,他們朱家在司馬無花逝世之後趁機強勢崛起,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當年從葉家手中奪來的資源,故而他對於葉星露一直都有著一抹濃重的警惕,不過在葉星露被借機逐出淩霄峰之後,他便將這件事給忘卻,不料這個本應化作塵埃的葉家孤女竟依然活蹦亂跳,而且現在儼然成為一個大患。
此刻葉星露掛著北冥府的旗號招搖,若說他沒有心思將其乾淨利落的除去,沒有人會相信。
苟笑塵微眯著眼,圓潤的麵上似有笑意流露,他的話語之中自然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嚴,仿佛家族中的長輩在訓誡晚輩“你就是這麼迎接親族長輩的?”
“我葉星露自出生起便無父無母,哪裡來的親族長輩?”葉星露巧笑嫣然,語氣一本正經的道,“更何況我現在看到的,隻是三條斷脊之犬帶著一群酒囊飯袋而已。”
苟笑塵聞言,眼中已是有著一道殺意一閃而過。
淩霄峰的仙靈體家族們千百年來都以宗族為傳承根基,每一名仙靈體都屬於一個家族,除非家族完全敗落,不然極少有孤身一人的仙靈體出現,但就算是那些已經無牽無掛,無根無基的仙靈體,也都能追本溯源到一些仙靈體家族,直到葉星露放話之前,還從來沒有一個仙靈體敢如此篤定的說自己沒有親族長輩。
更何況苟家內部最為清楚,葉星露身上流淌的除了葉家的血之外,還有一半就是他們苟家。
基於這個原因,苟笑塵一直希望將葉星露收入苟家之中,以其諸葛霖葉親傳弟子與葉家遺孤的身份,足以為苟家謀取很多利益,以家族血緣紐帶為根基,應當可以促成這事。隻是苟儒山在聖域失蹤之後,他這心思便淡了不少,現在看到
葉星露,他的殺意已是多過招攬的意味,而殺意隨著葉星露的這一句話達到了真正的巔峰。
葉星露從來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這一句話已是充分表明,在淩霄峰仙靈體中極為重要的家族傳承,在她的眼中真的就是個屁,他想要憑借親族紐帶招攬葉星露,完全沒有任何可能。
苟笑塵已經篤定,沒有人能夠真正控製住葉星露,他們不行,北冥修也不行。
既然如此,能第一時間將其滅殺,便絕不能拖延哪怕一秒。
諸葛霖葉的親傳弟子意味著什麼,他們這些經曆過兩大仙師支撐聖閣時代的人都心知肚明。
他再不與葉星露對話,看向朱鎮道“此女務必第一時間滅殺。”
朱鎮哪裡聽不出他的意思,冷笑道“那不是你們苟家的種嗎,由你們清理門戶再合適不過。”
苟笑塵麵上依然帶著笑意,心中已是對朱鎮問候了幾句,他們三家家主都是暗鬥許久的老狐狸,哪裡不清楚鬱長柏與易銘那場雷聲大雨點小的突襲除了給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刺客信號,便是給朱家一個放緩行進速度的理由。雖然如果是他處於朱家的境況,或許也會選擇讓其餘兩家打頭陣,但到了現在這個難關早過的地步,他可沒法像朱鎮一樣,如此強勢,或者說不要臉的拒絕這合理而且尚未出口的提議。
朱家表了態,苟笑塵自然不會再與朱鎮多費唇舌,轉向章憐心道“章兄的意見呢?”
章憐心看著不遠處笑吟吟的葉星露,直截了當的道“貽誤時機,我們三家都不會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