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通現代之我為祖國開個掛!
“修德!我們總算找到你了!!”
突然身側一個聲音喊道。李爹聽見有人叫,轉頭去看,就見石頭哥,自己爹娘還有李家莊等人就在大樹另一邊或站或坐,甚至還有人躺著,聽見石頭哥喊人都轉過頭來看著這邊。
李修德看著自己娘和幾個嬸娘,姨靠在一起癱在地上,連忙上去問“這是怎麼了?娘,你們沒事吧??怎麼都躺著??也不墊個東西地上多涼啊!!”
“沒事沒事,就是身上沒力氣,躺躺。”
阿婆有氣無力擺擺手說道,也是一副饑荒標準身材,肚子鼓鼓的,四肢枯瘦。
“娘沒事,就是餓的,我們沒本事,沒給娘吃上東西!”大伯說話聲音都哽咽了。
“不怪你們,你們也沒吃東西,這災年都沒吃的。”阿公說。
李爹聽完,看著一堆人,也不問了,叫張虎幫忙把鍋架上,水也倒滿。燒水,然後把剩下的米糠都倒進去,看著石頭哥一家都在這,又把今天給石頭哥留的菜都拿出來,幺婆接過切吧切吧都丟進去。看著火開始燒了起來,才有空問大伯他們情況。
“哥,我們先不走,等等讓娘他們吃點東西再走,不然我怕幾個嬸娘走不回去。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你們找過來了?莊子上其他人呢?還有你們都在哪?我這幾天都把鎮上走遍了,都沒找到你們!!”
“小弟彆急,我慢慢……跟你說。”大伯說句話都要喘息一會兒,顯然也是累很了餓很了。
李悠幸見狀趕忙把自家帶來的碗都拿出來,今天用水換糊糊的人多,除了剛煮糊糊的一桶水,另外一個桶還剩大半桶。
現在水也不多,就把每個碗都舀了半碗水挨個莊裡人送過去,人喝了就把碗拿回來又裝了半碗給下一個人送去。幺爺幺婆和周姨也幫忙送,小芽兒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看著大人忙碌。
阿公見碗不多就讓幾個伯娘把自家碗拿出來去幫忙給莊裡人送水,其他人見狀帶碗的都把自家碗拿出來,很快每個人都有半碗水了。
看著桶裡還剩下小半桶,但也沒人再上前要水,都知道水現在是金貴東西,修德家都給了半碗,還在煮糊糊了,都沒臉再繼續要水喝。
大伯接過水,小心的抿了兩口潤潤喉,感覺喉嚨濕潤了,才慢慢把水喝下去。接著說“當時我們到城裡,剛開始是有施粥,後麵來的災民越來越多,城裡就不施粥了。但是時不時還有人出來送水,也不多一家人能領一碗水,但是也有個念想啊,加上外麵挖的草根樹皮,和家裡帶出來的糧食做成餅子也能吃上口東西。”
“就這樣,我們人多就在城西外的破廟住著,每天領東西近點,也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剛開始也想過回去,但是我們出莊子的時候莊子裡的水井就沒水了,這裡怎麼也能有點水煮東西啊!城裡發水時間不固定,回了莊子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發水呢?所以就沒回去。”
“我們人多,雖然占了一個破廟,但是也住不開,像你石頭哥這種有親戚在城裡的,後麵都去投奔親戚家了,你石頭哥是一開始就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你石頭哥親戚住哪,才沒聯係上的。”
“這不是過了兩三個月了麼,吃的也沒了,樹皮也沒了,都開始吃白泥了。娘和嬸子,姨她們年紀大了,吃了白泥就不舒服,沒辦法。這次是昨天我們想著走遠點看能不能找到吃的,遇見石頭了,石頭說你在找我們,我們才來找你的。
今天早上石頭說你昨天去找他,告訴他姐姐婆婆說昨天在城東賣菜糊糊,我們就去城東找你,結果沒找到,又聽人說今天有人在城北賣糊糊我們又帶著爹娘過來了。這才見著你。除了我們一家人和石頭他們家其他家就出了一兩個家裡還能動彈的,和族長來問問你莊子裡什麼情況,大家還是都想回莊子。城裡現在真的沒法活了。
這些叔叔嬸子是感覺自己真不行了,想死在村子裡,自己一個人走不回莊子,就想著跟我們一起,有個照應,如果真死在半路上,我們能幫著收個屍,能落葉歸根。
莊子口二舅爺知道吧?有天晚上他孫子強子想噓噓,二舅爺就帶他去,結果等了半個時辰都沒回來,家裡人去找,一家人一晚上都沒回來,第二天早上我們才發現就一個奶娃娃躺在那裡,二舅爺家其他人一個人都沒有,一起去找,一個人都沒找到,也不知道人哪去了,生不了人死不見屍的。
還有村上好幾戶都有人餓死,沒力氣背回祖墳,就地就埋了,這些老人不想自己也這樣,打死都要回去,家裡人又不讓走,說路上危險,這次知道我們要來找你說什麼也要一起。
族長就想問問你,莊子上的情況怎麼樣,族人都回去能行麼。”
鍋裡香味一陣陣飄出來,大伯一邊說肚子還一直咕嚕嚕叫。
李爹看鍋裡差不多了,就把今天帶來的餅子都拿出來,掰碎了丟在糊糊裡,又來了一會兒,餅子都化在糊糊裡。
其他人看著糊糊好了,都已經在咽口水了,又看著李爹掏出餅子煮進去,不僅是李爹他們這一群人,周圍其他人,都圍了過來,看著李爹他們這邊一百多號人,也不敢上前。
終於有個眼生的漢子上前“老爺您這粥還賣麼?家裡老人快不行了,就想吃口東西好閉眼。我們來的晚沒買上糊糊,求老爺您行行好,給賣一碗,讓老人走之前吃口東西,去閻王爺那有力氣好報道。”漢子說話時眼眶都是紅的,又側過身露出背上背著的老太太給李爹看,老人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李爹看著也不落忍,說“你等著吧,我們這就幾十號人,應該能剩點,到時候給你舀一碗。”
其它蠢蠢欲動的人聽到李修德這話,暫時都縮了回去。
“誒!多謝老爺,多謝老爺仁慈!”
“誒~這鬼世道!”
接著開始舀粥,這次真的是粥。不像之前,菜很多有兩勺米糠,是基本看不見糧食,可是那種菜糊糊都難吃上,彆說這種基本都是米糠,還加了麵餅子,稠稠的一鍋了,大部分都是糧食。
先把自家人的十多碗舀出來,讓李悠幸給自家娘送過去,又讓大哥二哥小弟他們過來自己端。接著才讓其它莊裡人來舀,實在走不動了的,就讓李悠幸他們幾個送過去。
族長組織每個人都排隊陸續舀粥,差不多每個人手上都端著粥了,李爹也給族長舀了一碗“生叔,幸苦了!你也吃!!什麼都彆說,先吃點東西吃完再說。”族長李祉生歎了口氣,接過粥從懷裡抽出一雙筷子,稀裡呼嚕的喝起來。
“老爺~”旁邊一直等著的漢子出聲輕輕的喚了一聲。“唉~過來吧,帶碗了麼?”
“帶了帶了!!多謝老爺多謝老爺!!老爺這多少錢一碗??”漢子背著人弓著腰上前從懷裡把碗筷取出來,把碗雙手遞給李爹小心翼翼的問。
李爹接過碗,看看男子背上趴著一動不動的老人搖了搖頭“算了,這一碗不收你錢了,當是全了你的孝心”舀了滿滿一碗粥遞出去。
“要給的!要給的!聽其他人說老爺您這兒糊糊是40銅元一碗,來老爺,給您給您,您一定要收著,孝心怎麼能您來幫我全呢,您幫我全了那還是我的孝心麼,我要自己送我老娘這最後一程,老爺,我感謝您!我送了我老娘我去給您做牛做馬!”
李修德聽完接過錢,也沒多說什麼。擺了擺手。
周圍圍著的其他人見漢子買到了粥,所有人都擠了上來都喊著
“老爺我也買一碗粥,我家娃也不行了,我們剛才都沒買上糊糊,您行行好賣一碗給我吧!!”
“老爺我爹也快不行了!您賣一碗給我讓我爹閉眼吧”
“老爺!我媳婦快生了!沒東西吃沒力氣啊,您賣一碗給我讓我媳婦吃點吧!!”
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