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的藍花楹!
莫莫和蛋哥喜歡很多地下的獨立樂隊。
有時候排練結束,他們就開著樂隊的視頻和演唱會一邊看一邊品評,像極了我爸媽看電視上老年人打牌節目時的樣子。
“嘖嘖,這個lo真不賴“
“這主唱扭得可真騷。“
“人家貝斯手咋都那麼帥呢?“
我第一次聽到這些樂隊,他們的名字很有意思,什麼痛苦的信仰、聲音玩具、聲音碎片、愚人船、萬能青年旅店、刺蝟樂隊……
蛋哥一副跟他們很熟的樣子,直接用親昵的簡稱痛癢、聲玩、萬青……
掐頭去尾,保留最有特色的兩個字,逼格頓現,懂的人自然懂。
這些獨立樂團大部分都是唱自己創作的歌,每個樂隊或多或少有一首代表作。
蛋哥總是突然迷上某一首,然後騷氣十足地哼起來
青春是青澀的年代
我明白明天不會有色彩
社會是傷害的比賽
當我醒來時才明白……
——刺蝟樂隊《白日夢藍》
有時候他還會喜歡那種不知道是二人轉還是說唱的東西,然後在排練房耍酒瘋似的唱唱跳跳
大哥你玩兒搖滾,
你玩兒它有啥用呢?
我們都叫蛋哥“土搖哥“。
那時候我不會想到,蛋哥竟會是我們這一群人裡麵,唯一一個將搖滾進行到底的人。
“這周有聲玩的巡演,去不去看?”蛋哥努力拉票。
見莫莫點頭,我也同意了,思明難得同意參加排練以外的活動。
演出在周六晚上,市區的酒吧街。
我第一次來酒吧街,紅燈綠酒,紅男綠女,氣氛看上去怪怪的。
蛋哥擠眉弄眼地說“上星期有個女的喝醉了,在地下車庫被人強奸了。“
“我靠,又是撿屍?“莫莫見怪不怪地說。
“什麼叫撿屍。“問完我就後悔了,我在他們麵前跟個幼兒園的孩子似的,聽到什麼都要問”爸爸媽媽,那是什麼意思呀?“”,其實聯係一下上下文大致也能猜到。
他們直接跳過我的問題,開始對坐在外麵喝酒的男女指指點點。
“那個女的好漂亮。”
“妝濃得親媽都認不出來,卸了妝肯定很醜。”
“那不是咱們學校的誰誰誰嗎?他都能出來駐唱?欺騙消費者啊……”
聲玩的演出9點才開始,我們到處瞎逛。
歐洲小鎮似的街道和店鋪,五彩的燈光,迷離的霧氣,到處都是震天的音樂,很多老外坐在外麵喝啤酒,空氣中滿是不甘寂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