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發赤足,手拿荊棘,那可是標準的請罪,這司馬鳶兒身為皇家公主,估計也就隻有當今皇上,也就是他的親爹能讓她如此!
柳林這個做駙馬的,其實說白了是不能如此的!
按道理來說,柳林以及柳林的老爹柳彌天,每天早上都得去給司馬鳶兒請安,平日裡坐著的時候,那得是人家公主做主位,柳林這個區區侯爵,隻能坐在下首而已。
但是在這種幽州苦寒之地,仿佛一切規矩都消失不見了,這小公主好像在完完全全的做一個小妻子,一點點皇家的威嚴以及臭架子都沒有!
說實話,柳林對她挺滿意的,比那王雨薇強多了,畢竟這小公主來的時候就對他開誠布公,所有的事情都說的明明白白,這王雨薇可是一直在掖著藏著,而且到了這個時候,那王雨薇還是心向王家!
如果不是柳林吩咐司馬鳶兒照顧照顧她,這大過年的,估計那王雨薇的房中連一筐能燒的炭火都沒有!
這是給誰看啊?這王以為明顯就是在給她的家裡人看,她就想讓琅琊王氏的人看一看,看看她在這裡遭的是什麼罪!
一瞬間,柳林的心思百轉千回,臉色也緩和了不少,語氣平和的開口問道。
“夫人啊,這是怎麼了?這大過年的怎麼還請上罪了?”
司馬鳶兒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侍女,那幾個侍女立刻懂事的退了出去,同時又默默的關上了門。
“夫君,這兩個是我的陪嫁丫頭,她們從小就和我在一起,她們的真靈碎片也都在我這兒,不可能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也不可能給夫君帶來什麼麻煩……”
小公主先來這麼一句,柳林聽了也是心中一暖,堂堂公主披發赤足給自己請罪,他柳林還真沒有這麼大的麵子!
這種事情要是由小公主的嘴傳出去,朝堂之上,不分派係,不分黨羽,都會對他口誅筆伐!
但如果小公主沒說,或者是她沒有授意彆人去說,那自然就是民不舉官不究!
柳林的臉色又緩和了一分,站起身來把她給扶了起來,“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就好好說,不要搞這一套,你知道可能給夫君帶來麻煩,你還這麼做?”
柳林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小公主卻已經滿臉淚水,哭哭啼啼的開口訴說道。
“夫君,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父親做的事情我也不懂,我隻知道父親可能要對你不利了……”
柳林眼神一凝,心中竟然有了那麼幾分感動之意,而小公主又繼續開口說道。
“父親在朝廷之中大肆慶祝夫君開疆拓土,又開始大肆商量給夫君的封賞,這明明就是包藏禍心,這蠻族聽到這種事情以後,礙於麵子,也要嘗試收複幽州外圍草原……”
“夫君苦心經營的五大互市,恐怕就要被戰火毀於一旦了……”
柳林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他還真沒有想到,這小公主竟然能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算計他的可是小公主的老子,那可是當今皇帝,小公主把這話說出來,說好聽點,那叫嫁夫從夫,說不好聽點就叫自決於皇家!
柳林隨手拿過她手中的藤條,輕輕一抖,那藤條就在他的巨力之下化為灰燼,長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分愛憐的開口說道。
“鳶兒,男人的事情與你無關,朝堂上的事情更與你無關,無論如何,你都是永平侯府的大夫人,如今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如今年關將至,這府邸之中該如何布置,如何操辦才是你這個大夫人應該關心的……”
“這外邊的事情自然有夫君去操勞,你就無需多管了!”
小公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美的笑容,輕輕的躬身叩頭。
“鳶兒多謝夫君體諒,鳶兒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
柳林笑嘻嘻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好好去安排一下,今年這年啊,可一定要過得熱熱鬨鬨的!”
小公主躬身退下,臉上還帶著一絲謙卑且馴服的表情,這種表情對於柳林來說很是受用,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和自己完全一條心呢?
當初的韓青煙,如果要能如此,柳林也不會痛下殺手!
“唉……”
“這丫頭也挺不容易的,生於皇家,嫁入豪門,沒有辦法呀……”
柳林吧嗒吧嗒嘴,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感歎,無奈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