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拖著沉重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密室中燭火搖曳，光影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跳動，那些深深淺淺的溝壑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神秘符文。
好不容易來到椅子旁，他如釋重負般地緩緩坐下，整個過程就像一部老舊的機器在艱難運轉。
隨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那絕不是普通的氣息，而是一團夾雜著濃重毒素的墨綠色煙霧。
煙霧剛一出現，便如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朝著密室的牆壁撲去。
隻見那牆壁接觸到煙霧的瞬間，便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被強酸腐蝕一般，一大塊石頭迅速變黑、融化，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在整個密室。
密室四周擺放著古老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也被這毒霧沾染，書頁迅速泛黃卷曲，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角落裡的陰影似乎也在這毒霧的侵蝕下變得更加濃鬱，像是隱藏著無數未知的恐懼。
公孫婀娜和澹台清雪見狀，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驚恐。
她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往後飛退，動作狼狽至極，直到退了一大截才停下。
公孫婀娜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眼中仍殘留著恐懼，同時傳音道。
“這……這老家夥到底是什麼怪物，這毒也太可怕了。”
她的目光慌亂地掃過四周，看著那些被毒霧破壞的物件，心中越發不安，感覺這密室仿佛變成了一座隨時會崩塌的死亡之屋。
澹台清雪也是一臉忌憚，微微點頭同時也傳音道。
“哼，以後還是少招惹他為妙，這毒要是沾上一點，咱們可就完了。”
她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恐懼，此時的密室在她眼中就像一個巨大的陷阱，每一處都暗藏殺機。
老人家仿佛察覺到了兩個女人的恐懼，他那失去神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之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
“哼，你們兩個小娃娃，膽子還是這麼小。”
他的聲音在這彌漫著毒霧的密室裡回蕩，仿佛帶著一種詭異的魔力。
“誰幫我們的不重要，但是咱們現在必須要馬上動起來了。整個並州的武勳世家看似一盤散沙，實則卻在你們兩家的控製之下，隻要你們兩個不鬨，整個並州就不會亂！”
此時，密室的燭火在毒霧的衝擊下劇烈晃動，光影瘋狂地在牆壁上舞動，像是一群被驚擾的幽靈。
說到這裡，老人家頓了頓，用手中的木杖輕輕敲擊地麵，“篤篤”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格外清晰。
他繼續說道。
“如今局勢對我們有利，我們要把這襲擊六皇子的帽子扣在蠻族巫師一脈的腦袋上。那柳林，在朝廷眼中本就是個不安分的，我們再趁機彈劾他在鎮壓蠻族的過程中中飽私囊。趁著柳林被彈劾，焦頭爛額之際，我們直接派大軍由六皇子所鎮守的並州幽州邊境處進入幽州，先在那裡占領一片土地作為大後方。”
周圍的空氣仿佛因為他的話語變得更加凝重，毒霧緩緩流動，似乎也在聆聽這陰謀的誕生。
公孫婀娜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地問。
“老人家，這樣真的行得通嗎？那柳林可不是好對付的，朝廷那邊萬一不相信我們的彈劾呢？”
她不安地看向密室那扇緊閉的門，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外麵未知的危險，門上的紋路在昏暗中顯得模糊不清，像是一張張嘲笑她們的鬼臉。
老人家冷笑一聲。
“哼，朝廷本就對柳林有所忌憚，我們隻需添把火，他們自然會相信！而且，隻要我們行動夠快，柳林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手中的木杖在地上劃動了一下，揚起一小片灰塵，灰塵在毒霧中打著旋兒。
澹台清雪又問。
“那之後呢？占領了土地之後要如何行動？”
她的目光落在那被腐蝕的牆壁上，思緒卻飄向了即將到來的戰爭，牆壁上融化的石頭像是戰場上流淌的鮮血，讓她不寒而栗。
老人家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然後，我們以此為跳板，聯合蠻族的蠻王一脈，裡應外合攻擊巫師一脈。巫師一脈的地盤靠近幽州，而且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和幽州接壤的，隻要打敗巫師一脈，這並州的武勳世家就能在草原上占據很大一塊地盤。到時候，這草原的買賣還不得聽我們並州武勳世家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昂，在這狹小又充滿毒霧的密室裡，如同悶雷滾動。
兩個家族的家主聽了，覺得甚為有理，眼中閃爍著貪婪和野心的光芒。
畢竟是老家夥說的對，畢竟在他們看來，柳林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擁有如此龐大的實力，明顯就是那草原上的幾座大市場，給他來了個日進鬥金，否則的話，他哪裡有錢買那麼多的資源？
這整個洛陽煉製丹藥的鋪子，有多少人正在暗戳戳的給柳林供貨？有多少草藥鋪子在給柳林暗戳戳的收集藥材？她們兩個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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