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孫婀娜的要求其實並不過分,甚至說有那麼幾分卑微的意思,畢竟這公孫家族可是並州武勳世家的頭領,麾下勢力,不計其數,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被逼到了絕路,也不可能如此狼狽。
但是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公孫家已經沒有選擇了,柳林把她算計的死死的,這邊支持劉凡死命的糾纏,澹台家態度曖昧,就想等著公孫家的勢力被削弱到一定程度出麵接管,這琅琊王氏就更彆說了,他恨不得整個並州的大勢力全部瓦解!
可此時此刻。
柳林倒是有那麼幾分為難了,如果他現在明媒正娶,把公孫婀娜娶到家中,整個天下都會被震顫,一個皇帝親封的幽州刺史,另外一個則是並州的頂級武勳世家,這兩個世家相結合,那可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搞不好這琅琊王氏就會在朝廷的支持下死灰複燃,並且重新回到幽州,那並州的澹台家,估計也會在多方勢力的掣肘之下,徹底倒向琅琊王氏!
畢竟他乾過什麼事情他們自己知道,趁火打劫作壁上觀,絲毫不顧及多年盟友的情分,無論如何都夠記仇的了!
所以這股龐大的勢力,如果在柳林和公孫家結合的基礎下,除了徹底投奔琅琊王氏,好像就沒有第二種出路了……
柳林心中為難,目光越過公孫婀娜,望向遠處庭院中那在寒風中瑟縮的幾株殘梅。
此時的公孫婀娜身無寸縷,她輕靠在柳林懷裡,柳林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膚的溫熱與柔軟,那微微顫抖的身軀帶著無儘的魅惑。
她抬眸,眼波似秋水含情,輕啟朱唇問道。
“難道這點要求還不能答應嗎?”
那聲音帶著一絲嬌嗔與不甘,又有幾分惹人憐愛的哀怨。
柳林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的視線從殘梅收回,看著懷中的佳人,緩緩說道。
“如果現在兩家正式聯姻,公孫家的家主嫁給我這幽州刺史,定會收獲朝廷、琅琊王氏以及澹台家三方勢力的聯手打壓,這於我們兩家而言,絕非良策。”
公孫婀娜心中何嘗不明白其中利害,她身為公孫家的家主,即便如今家族深陷困境,那份從容與睿智仍刻在骨子裡。
她微微仰頭,看著柳林,展顏一笑,伸出玉手,那纖細的手指如嫩蔥般輕輕抵住柳林的嘴唇,說道:
“你那後院十分複雜,有小公主,有王家的姑娘,我可不想去和她們爭寵。如今情況特殊,便宜你了,就勉強做你個外室吧。”
說罷,她蓮步輕移,隨手扯下柳林的裘皮大氅披在了身上,刹那間春光一閃即逝,卻嫵媚至極。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寒風裹挾著幾片殘梅的花瓣吹了進來。
她望著窗外凋零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家族的命運如今全係於她的抉擇,做外室雖非她願,可這已是當下最好的出路。
但她並不慌張,她相信,隻要公孫家還有一口氣在,隻要她與柳林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就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柳林看著她的背影,那裹在裘皮大氅下婀娜多姿的身形在寒風中更顯柔弱卻又透著堅韌。
他心中既敬佩公孫婀娜的通透,又有些許偷腥成功的快感,默默走到她身後,輕聲道。
“婀娜,待日後局勢明朗,我定不會虧待公孫家,更不會負你。”
公孫婀娜輕輕轉身,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堅定。
“希望你記住今日所言。”
在幽州代郡的刺史府內,氣氛微妙而壓抑。
窗外,寒風呼嘯著刮過庭院,吹得樹枝瑟瑟發抖,似是在低訴著這亂世的不安。
在這府邸之中,小公主司馬鳶兒與琅琊王氏的王雨薇皆在這宅子裡,使得柳林行事諸多顧忌,哪怕隻是想為公孫婀娜籌備一個小小儀式都無法實現。
公孫婀娜心中明了,她雖貴為公孫家主,如今卻也隻能咽下這份無奈。
她默默不語,未提隻言片語的要求,隻悄然轉身走向後廚。
廚房中,她的身影在煙火間穿梭,往昔公孫家主的尊貴此刻皆化為烏有,為了家族,她甘願屈身於此,親手為柳林烹製一餐簡單的飯菜。
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曲意逢迎的姿態,她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因這寒冷的天氣,還是內心的悲戚。
書房之中,公孫婀娜麵色複雜地抬起頭,望向坐在那裡的柳林。
柳林一臉滿足,似是對當下的局麵頗為自得。
公孫婀娜顫抖的手腕緩緩抬起酒杯,目光中帶著一絲羞澀與決然,輕聲說道:
“飲了這交杯酒,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的臉色微微泛紅,恰似一朵在困境中仍努力綻放的嬌花。
然而,柳林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他笑眯眯地開口,話語如利箭般刺出:
“你得把半塊真靈交到我的手裡,你才算我的人,否則的話,我很難信任你啊……”
公孫婀娜聽聞此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她堂堂公孫家主,何曾受過這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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