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清冷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王家軍營裡就已被一片忙碌的景象打破了寧靜。
王康和王靖南站在點將台上,神色冷峻而堅毅,他們的目光掃過台下一列列整齊排列的士兵,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
這二人雖是王家的中層軍官,在家族裡地位不算顯赫,可絕不是徒有其表的草包。
他們皆是實打實考中的武舉人,憑借自身的努力和實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此刻,他們身上散發著合一境界大圓滿的強大氣息,那是一種曆經無數次修煉和磨礪才沉澱下來的氣勢,隻差一步,便能踏入金剛境界。
王康身材魁梧,古銅色的肌膚在晨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他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輕聲對身旁的王靖南說道:“靖南,這可是咱們的機會,可也充滿了風險呐。”
王靖南微微頷首,他身形修長,麵容冷峻,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自信,回應道:“康哥,怕什麼?咱們在這家族中憋屈了這麼久,不就是等著這樣的機會嗎?”
其實,他們倆都有著自己的考量。金剛境界雖強,可突破後的修煉資源消耗巨大,聚攏天地靈氣的陣法、布陣的材料,還有那些珍貴的丹藥,都是他們目前難以承受的。
一旦貿然突破,就隻能在家族中做個客卿長老,看似有修煉資源,實則就是個被人呼來喝去的職業打手,地位尷尬,雖表麵受人客氣,實則內心的鄙夷與不甘隻有自己清楚。
所以,他們一直隱忍不發,等待著積攢足夠功勳、在家族中站穩腳跟、擁有一定地位時再突破,屆時便能手握實權,掌控自己的命運。而如今,這個機會就擺在眼前。
隨著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王康和王靖南各自率領一萬精銳騎兵,身後還跟著兩萬輔助軍團,浩浩蕩蕩六萬餘人,軍容整齊,氣勢如虹。這些士兵可都是王家的立身之本,與平日裡用來敷衍六皇子的軍隊截然不同,他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身上散發著肅殺的氣息。
騎兵們身著黑色的鎧甲,頭盔下露出的眼神堅定而銳利,手中的長槍在晨光中閃爍著寒光。
他們胯下的戰馬高大健壯,不時發出陣陣嘶鳴,仿佛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氣息。
輔助軍團的士兵們則各司其職,有的背著弓箭,有的扛著盾牌,還有的推著攻城器械,有條不紊地跟隨著騎兵隊伍前進。
王康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上,他挺直了腰杆,大聲喊道:
“兄弟們,此次出征,是咱們為家族立功的好機會,也是為自己爭得榮耀的時刻!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莫要丟了咱們王家的臉麵!”
士兵們齊聲高呼:“願為將軍效死!”那聲音震耳欲聾,在軍營上空久久回蕩,仿佛要衝破這黎明前的寂靜。
王靖南也策馬來到隊伍前方,他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高聲說道:“我們此去,定要打出咱們琅琊王氏的威風!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王家的將士,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
士兵們的士氣被徹底點燃,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發出陣陣怒吼,整個軍營仿佛變成了一片沸騰的海洋。
在一片喧囂聲中,王康和王靖南率領著大軍緩緩離開了軍營。
他們身後,是王家軍營那高聳的旗幟,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為他們送行……
雪後的草原,凜冽寒風依舊呼嘯,卻沒了前些日子那種能將人骨髓都凍透的暴虐。
天空中鉛灰色的雲層緩緩散去,幾縷稀薄的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給這片銀白世界鍍上一層朦朧光暈。
王康和王靖南率領著大軍,馬蹄聲在這略顯空曠的天地間回蕩,節奏沉穩而有力。
“這鬼天氣,總算是緩和些了。”
王康呼出一口白氣,在冰冷空氣中瞬間凝成一團白霧,他緊了緊身上厚重的披風,扭頭看向身旁的王靖南說道,
“不過,越是容易,咱越得小心。”
王靖南目光遠眺,看著綿延在草原上的軍隊,微微點頭:
“康哥說得對,呂封能在這草原上打出名堂,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作為武舉人出身,他們深知情報在戰爭中的關鍵作用,打仗,打的就是情報,就是誰能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中先知先覺。
大軍在草原上持續行軍,除了馬蹄聲和士兵們偶爾的低聲交談,便是寒風掠過軍旗的“獵獵”聲。
為了確保行蹤隱秘,他們不僅極度依賴王家探馬軍司,這暗中力量如王家的千裡眼、順風耳,時刻監聽著草原上的風吹草動;
同時,王康和王靖南還各自派出大量前軍斥候,這些斥候如同靈動的草原狼,分散在大軍前方、側翼,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跡象。
數天的艱苦行軍,大軍在茫茫草原中安營紮寨兩次。
每次紮營,他們都施展了巧妙的障眼法。夜幕降臨,營地中炊煙嫋嫋升起,有時候,為了營造出大軍人數眾多的假象,每個士兵都負責生起兩個軍灶,一時間,營地中煙火彌漫,好似駐紮著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而有時,為了迷惑敵人,又故意讓好幾個人合用一個軍灶,讓遠處窺探的敵人摸不清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