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輕聲問道,聲音低沉而溫和,在這寂靜的房間裡緩緩回蕩,卻讓小黃鶯更加恐懼。
小黃鶯此刻已化作巴掌大小的人形,身著鵝黃色長裙,裙擺隨著她的顫抖微微晃動。她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無助,聽到柳林的問話,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唱歌。
在她的記憶裡,唱歌是她討好他人、換取生存機會的唯一方式。
她微微張開小嘴,喉嚨裡發出細微的顫音,那歌聲帶著顫抖,卻又有著一種獨特的婉轉,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深處的恐懼與不安,在這寂靜的房間裡悠悠飄蕩,更添幾分淒清。
柳林瞧著小黃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心底清楚,自己絕非窮凶極惡之徒。
過往雖曾手染鮮血,可那皆是身處微末、為求生存的無奈之舉。
若當初行事瞻前顧後,懷揣著婦人之仁,如今的他,恐怕早已曝屍亂葬崗,又怎可能登上一州刺史的高位,手握一方大權呢?
然而,這小黃鶯的出現,著實勾起了柳林強烈的好奇心。
她並非正統妖族,卻擁有意識,這一奇特現象,恰好填補了柳林過往研究妖族時的空白。
這般想著,柳林伸出手指,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小黃鶯那柔順的頭發,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緩緩開口說道:
“你剛才說的話,我聽著很是受用。我向來喜歡識趣的,往後便留在我身邊吧。等我煩悶之時,你啼叫幾聲,倒也算是個解悶的好物。”
說話間,柳林輕輕張開手掌。
小黃鶯聽聞此言,頓時喜出望外。刹那間,她身上的鵝黃色長裙幻化成一對輕盈的翅膀,“撲棱棱”地飛到了柳林的手掌之上。
她那小巧的赤足,小心翼翼地輕點在柳林掌心,隨後,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乖巧地趴在那兒。
她的一雙小眼睛裡,透著三分恐懼、三分依賴,還有一分難以言喻的迷離,這般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柳林見狀,又摸了摸小黃鶯那如鵝黃色長裙般柔順的羽毛,心中對這個小家夥愈發好奇。
這小黃鶯身上毫無人氣,顯然從未吞噬過人,可她卻偏偏擁有意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思索間,柳林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段血色枝芽。
這是血海特產的珊瑚樹,珍貴異常。隻見他輕輕一揮手,那珊瑚樹枝便穩穩地插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小黃鶯十分懂事,瞧見這樹枝,瞬間展翅飛到上麵,穩穩地蹲在枝頭。她還左顧右盼,一副尋覓著什麼的模樣。
恰在此時,蘇梅端著茶盤款步走來。
她瞧了瞧蹲在珊瑚樹枝上的小黃鶯,柔聲細語地說道:
“主人,這種小鳥習性使然,是需要築巢的。奴婢這兒有一些龍血稻的稻草,正好可以用來給她築巢。”
柳林此前從未聽聞這般新奇之事,當下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而此刻,薑胖子卻如熱鍋上的螞蟻,站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
以他闖蕩多年、曆經風雨的閱曆,若是柳林此刻對他打罵相加,或是百般刁難,他都能從容應對。
畢竟,在他眼中,那些不過是能用錢財擺平,或是咬咬牙便能承受的皮肉之苦,對方總不至於真的取他性命。
可眼下,柳林對他全然不理會,這反常的態度,反倒讓薑胖子心中沒了底,慌亂之感愈發強烈。
“大人……”
胖子再也熬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vv.cc
.vv.cc。.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