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不接受這些財物,麻煩同樣不小。
明日,整個洛陽城勢必會流言蜚語滿天飛,傳出幽州刺史柳林被一個益州商人世家戲耍的消息。
更要命的是,自己身為刺史,麵對這般挑釁,竟沒有任何懲罰之舉,既沒打罵,也沒趁機搜刮錢財。
如此一來,天下商人定會認為在幽州能得到平等對待,紛紛前往幽州。這雖看似是好事,可在其他權貴眼中,自己的行為就顯得極為可疑,他們定會猜忌自己是否有拉攏商人、積蓄力量,意圖顛覆現有格局的不軌企圖。
柳林緊蹙眉頭,目光在薑胖子和那些財物之間來回遊移,內心不斷權衡著利弊。
這每一個決定,都如同在懸崖邊緣行走,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深知,自己的抉擇,不僅關乎自身的命運,更與幽州的未來、天下的格局緊密相連。在這凝重的氛圍中,時間仿若凝固,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
柳林沉默不語,室內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壓抑得讓人窒息。
薑胖子跪在地上,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長,煎熬之感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豆大的汗珠從他那肥碩的額頭不斷滾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麵鋪著的名貴白熊皮地毯上。
不一會兒,汗水與他身上滲出的油脂混合在一起,在那潔白如雪的地毯上暈染出一圈汙濁不堪的痕跡,顯得格外刺眼。
薑胖子瞧著這一幕,心中羞愧難當,如坐針氈。
可更令他絕望的是,在柳林那如山般沉重的壓力之下,他感覺自己的膀胱一陣痙攣,一股難以抑製的生理衝動襲來——他竟要尿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他深知,在這一州刺史麵前失禁,簡直是大不敬之極,自己這條命怕是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而此刻,柳林內心正激烈地權衡著利弊。他深知,若想將薑胖子背後隱藏的黑手引出來,就必須得給這胖子點厲害瞧瞧。
這般想著,柳林臉上悄然浮現出一絲帶著狡黠意味的壞笑。
隨後,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如此金錢俗物,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胖子,你這般行徑,莫不是在故意侮辱我?”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於薑胖子而言,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他的身體瞬間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緊接著,一陣溫熱的液體從他身下蔓延開來,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漬。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臉上滿是絕望與無助,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縮成一個小小的團,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事實上,薑胖子這般失態也情有可原。他可是差點攪亂了滿朝大員精心布局的一個局啊!倘若柳林真的撒手不管,放任他自生自滅,估計他前腳剛踏出這扇門,後腳就會收到家族被滅門的噩耗,所謂“九族狂喜”,不過是殘酷現實的黑色幽默罷了。
如今,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緊緊盯著這裡,就等著看柳林這位炙手可熱的一州刺史,究竟會如何處置他這個“闖禍精”。
薑胖子顫抖著嘴唇,帶著哭腔說道:
“大人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啊!您要打便打,要罰就罰,哪怕殺了我泄憤都行,隻求您千萬彆放任不管。我一家老小,上千口人呐,總不能因為我的過錯,就莫名其妙地丟了腦袋。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音裡滿是哀求與絕望。
然而,柳林卻神色淡然地揮了揮手,冷冷說道:
“我對你的命沒什麼興趣。你現在就出去,這洛陽城繁華熱鬨,稀罕玩意兒眾多,你去多搜羅一些來。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給你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柳林眼神之中陡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灰光。
刹那間,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神秘莫測的氣質從他身上洶湧爆發出來,彌漫在整個房間,仿佛連空氣都被這股氣息扭曲,薑胖子隻覺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癱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滿心恐懼地等待著即將降臨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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