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無非是想把北方邊境的水攪渾,好鞏固自身統治;而妖族則妄圖走出洛陽,擺脫朝廷的控製。
但他深知,這種事藥塔若直接出麵阻止,無疑是觸碰朝廷底線。
即便藥塔是傳承千年的大勢力,也絕不敢公然與朝廷作對。
畢竟,朝廷若連這點威懾力都沒有,大晉天下恐怕早就改朝換代了。
玄陽子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連忙開口規勸:
“我的好師弟,此事遠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蠻族早已被北方邊境各大世家腐蝕得千瘡百孔,內裡徹底爛掉了,根本無力牽製北部邊境的世家豪族。”
“正因如此,朝廷才放出妖族,有意攪亂北方邊境局勢。”
他微微頓了頓,神情愈發嚴肅,
“你要知道,北方邊境與南方截然不同。自古以來,從南方北上作戰失利的例子數不勝數,而北方勢力南下,往往能勢如破竹,席卷天下。再者,北方荒原中的神秘存在,已沉寂數百年,至今毫無動靜。正因如此,朝廷絕不需要北方邊境勢力過於強大!”
柳林聽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心中疑惑頓生,“北方荒原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自己竟從未聽聞。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玄陽子無奈地擺了擺手,神色間透著一絲疲憊:“這事兒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說出來也無濟於事。如今,師門絕不可能幫你改變朝廷的想法。”
柳林陷入了沉默,眉頭緊鎖,沉思良久。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難道就真的毫無辦法了?難道非要讓我在臥榻之側容忍猛虎酣睡嗎?”
玄陽子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要不這樣,我回去請示一下師尊,看看他老人家對此事有何高見。”
玄陽子神色緊張,雙手微微顫抖著,在角落裡迅速布置起傳訊陣法。
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靈力光芒在他指尖閃爍,逐漸勾勒出一個散發著幽光的圓形法陣。
法陣之中,符文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密語。
隨著他最後一個印訣完成,法陣光芒大盛,與藥塔深處的楚天蒼建立起了神秘的聯係。
另一邊,楚天蒼端坐在執法堂的密室之中,周圍彌漫著厚重的靈力氣息。
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憂慮。
在接到玄陽子傳來的消息後,他心裡明白,先機已然錯失,局麵變得極為被動。
柳林提出的問題,並非真的期望藥塔去阻止朝廷,而是想借此提出一個看似難以完成的要求,從而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楚天蒼沉思良久,重重地歎了口氣,對著傳訊法陣緩緩開口:
“這樣,你告訴你小師弟,藥塔在幽州外圍草原的利益我們不要了。他管理這一大攤子事務也著實不易,蠻族蠻王的煉製手法,以及控製蠻王一脈的辦法,我會傳給他。從今往後,這蠻王一脈就聽從他的號令。”
玄陽子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額頭上瞬間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心中暗自驚歎,這可都是師門在幽州多年經營的主要利益來源啊,就這麼輕易地全給小師弟了?他剛想開口詢問,卻見楚天蒼的影像在法陣中微微晃動,顯然話還沒說完。
楚天蒼神色冷峻,繼續說道:
“但是,這兩件好處可不是白給他的。那蠻王雖然已經身隕,他的小兒子在戰場上也失利了,可蠻王一脈還有百萬族人,相當一部分躲在草原深處,青壯少說也有數十萬之眾。”
“朝廷為了讓妖族在草原上站穩腳跟,必定會全力支持妖族。而妖族如今就是朝廷的鷹犬,你要讓你小師弟在幽州外圍和並州外圍的草原上,最少牽製住妖族七成的力量。”
玄陽子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這任務的艱巨性,且不說柳林是否願意接受,單是執行起來,難度就超乎想象。
但師尊的命令如山,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準備將這番話傳達給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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