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往事!
傍晚。
忽然而來的一場晚秋的雨帶來了清心暢意,天空的炎熱早已退去,一場秋雨一場寒,提示著所有人很快便要入冬了。
雨水洗滌了大氣中的塵埃,讓這個不大的工業區籠罩在雨後濕潤的水霧中,我站在廠門口的草坪裡大口的呼吸著格外新鮮的空氣,感受著即將離彆的秋意,
但絕對沒有那種黃葉飄落層林儘染的悲傷,因為我愛的人一直在我身邊,哪怕離去,也許心依舊在牽絆,又何須喜春悲秋的去傷懷。
其實我是在等少軍,因為她發過短信給我說她今晚不加班,而剛才她沒和我一塊用餐,應該是他們主管把她喊去了,新任組長,需要接交的事情不會少。
十來分鐘後,少軍才踏著輕快的腳步從廠門口出來,她總是愛穿緊身的牛仔褲加運動鞋,裡麵圓領t恤外加一件長袖衫,紮著馬尾,抬頭挺胸的跨步,兩手前後擺動的有些明,搖晃的馬尾很有節奏的左右擺動,可能是感覺注視她的目光有點多吧,微紅的臉上帶著絲絲羞婉,但目光卻堅毅而自信。
“這兒”
我朝少軍招了招手。
“回去啊,跑這兒乾嘛?”
“呼吸廉價的新鮮空氣唄。”
說著我就走出草坪來到了她身邊,“你在哪用的餐?”
“和我們主管在四餐廳啊,隻是下來的比較晚。”
“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哪裡還看得見我,身邊美女環繞,一臉眉飛色舞的,我可是看到你了呀。”
少軍佯裝生氣,看也不看我就往前走了。
“那明天和我們一塊坐,我幫你留位置。”我趕緊追上去笑嘻嘻的說著。
“不會影響你搭訕美女?”
少軍扭頭看著我,揶揄的問。
“當然……我才不搭訕那些胭脂俗粉呢,在我心裡你是最美最美的。”本來我是要說當然不會的,還好反應快,沒進她挖好的圈套。
“哼。”
少軍用力的瞪了我一眼,彆過頭去接著走路,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的快步跟上。
“對了,你的工作都交接到位了吧?”
片刻過後,我厚著臉皮拉過少軍的手問道。
“就那些事,平常都知道組長的工作,無非就是每天的產量,質量和一些工作紀律,放心吧,我能適應的,你就不用為我擔心啦。”
少軍才又回到了以往的溫柔,輕輕的把手和我握在一起,我們並排著輕鬆地朝租房走去。
進了門她先洗澡,然後又催我趕緊洗澡,她來洗衣服。
少軍洗衣服的同時我在客廳準備了筆墨,準備寫幾張毛筆字在她麵前炫耀一番。
提筆抬頭斟酌了一陣,落筆隨意的寫下了的崔顥的《黃鶴樓》,接著又寫下了杜牧的《山行》《清明》和《江南春絕句》
寫完“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突然我的心好像被帶入了似懂非懂的意境中,覺的杜牧的詩裡總是帶著份無人理解的淒美和孤獨,多愁善感應是他獨有的標簽。
比如這句“多少樓台煙雨中,明明是美的不像話的雨中江南閣樓亭榭,細細去品時會覺得有一種難言的惆悵和感慨在裡麵,還有一種不舍的情懷在感歎時光的不再。
又譬如“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多美的秋天壯舉啊,若再讀,總感覺詩人有份不安的迷茫深陷其中,層林染遍實則無意欣賞,落筆成詩或許隻是難舍這秋天悲情的意境。
再看“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不免讓人唏噓了一份孤單,行人路上紛紛嚷嚷,卻沒有自己相識之人,哪怕有個結伴同行的人幫問問路,那份笑容也不至於那般寂寥心酸,更不至於去借酒消愁吧!
少時讀詩不明深意吧,此刻像是突然入了心,當少軍走過來拍手讚美我的字時才從入神的意境中醒來,終於有些心疼小杜的多愁善感起來。
然後少軍就去了房間。
收好筆墨,我也回了房間,昨天也沒看書,我得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