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種喜歡,段乘鳶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說,但是對方肯定是肯定的那種回答的,但是不一樣的,因為之前齊白也說過很喜歡之類的話。
所以,這種話的可信程度不高。
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一抹藍色。
“嘎嘎嘎。”畫筆,如果我要你的畫筆,你給嗎?
“嘎嘎嘎。”或者說,我要你把這個畫筆扔了,你會扔嗎?
段乘鳶覺得前麵一句話的殺傷力不夠,狠心又加了一句話,她必須得確認,隻有這樣她才能做出選擇。
齊白眨眨眼,沒有多少猶豫糾結,在段乘鳶的視線中,彎下腰鬆開了自己的喙,畫筆咕嚕嚕的掉下來。
然後用自己的喙,將這隻畫筆推到段乘鳶那邊,畫筆滾到對方的腳邊,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他再直起自己的腰。
齊白已經給出回答了。
這就是他的回答。
段乘鳶看著腳邊的畫筆,徹底沉默了,寒風吹著她的臉,吹散了她的思緒,這一刻,之前的那些糾結倒是都消散了。
提問,麵前有一隻可愛的帝企鵝向你求愛,他既活潑又聰明,喜歡衝你撒嬌,愛黏著你,你會答應這隻帝企鵝的求愛嗎?
如果是人,當然不會。
但你現在也是一隻帝企鵝。
——會嗎?
段乘鳶看了良久,緩緩彎腰撿起了這隻畫筆,遞給齊白,對方沒有手,她是放在了對方的鰭翅上,找準位置,倒是沒讓這筆掉下來。
這也是她的回答。
齊白眨眨眼,發出了一道疑惑的叫聲。
不要嗎?
段乘鳶搖搖頭,她本來就沒有真的讓齊白丟了這支筆,也沒有真的想要這支畫筆,她知道了齊白的真實情感。
但隻是這一刻而已。
平心而論,雖然有齊父齊母,可是齊白才是與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麵羈絆最深的那個存在,往後的日子裡,她遇不上第二隻這樣特殊的帝企鵝。
如果說要和誰在一起一輩子,那對象是齊白的話,說實話,段乘鳶心底是不抗拒的,她能明白自己的感情。
可是,前提是,齊白也要特彆堅定的選擇自己,是純粹的那種愛情,不是小打小鬨對玩伴的占有,是要永永遠遠的感情。
可這種感情,齊白真的能明白嗎?
帝企鵝確實很愛自己的伴侶,可是它們的伴侶一年一換,非常堅定的一種習性,而且被換的那位伴侶,基本不會被再次選擇。
這一次的愛,段乘鳶當然相信齊白,但是她要的不隻是一年,所以她還要再等等。
這段記憶,不知道在他醒來之後會不會有。
段乘鳶從沒忘記,這家夥與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