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鳶鳶沒有人類這麼複雜的情感,等到它大了之後,記憶中對於雙親的那部分就會慢慢減少。
“嘎嘎嘎嘎。”要走,它是隻正常的帝企鵝,我們四個的各種作息與真的帝企鵝都有些出入,它要是學我們,它會有危險的。
段乘鳶很清醒,因為他們四個還是人類思維,懂得變通,可是帝企鵝不一樣。
小鳶鳶不一樣,孩童的第一個老師就是父母,他們幾個與它待著的時間越長,那麼就代表它從他們身上學的東西就越多。
帝企鵝現在的所有生活習性都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活下去,他們可以,但是小鳶鳶不可以。
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都有些低迷。
小鳶鳶一步一步的朝著段乘鳶的方向走來,他嘴角叼著什麼東西,小心翼翼的,似乎很怕這東西掉下來。
然後,它對著段乘鳶發出了一道叫聲。
段乘鳶有耐心的彎腰,雖然聽不懂彼此的聲音,但是能看懂對方的各種舉動,比如說現在,小家夥在朝著帝企鵝媽媽炫耀呢。
它喙上銜著的物體,細細長長的,像是一根小冰棒。
這個姿勢,讓段乘鳶想起了齊白。
他老是銜著自己的畫筆。
“啾啾。”小鳶鳶發出細微的聲音。
它昂著腦袋,黑黝黝的眼睛亮亮的,小翅膀止不住的扇動著,看上去它的心情很明顯不錯。
段乘鳶揉揉小家夥的腦袋,對方發出歡快的叫聲,親昵的蹭了蹭她腹部的陵羽,啾啾的叫個不停。
就像是幼兒班的小朋友放學之後,回家和家長分享著今日在幼兒園裡麵發生的趣事。
段乘鳶此刻就是這個家長。
她很有耐心的聽著孩子的話,雖然聽不懂,可是這副也足足取悅到了孩子,一直抱著段乘鳶。
很明顯啊,它在學著帝企鵝爸爸,可惜它沒有藍色畫筆。
每當這個時候,齊母就在旁邊細心觀察著,雖然說自己比段乘鳶年紀大,可是在對待孩子這個方麵,或許還比不上她。
小鳶鳶就這樣快樂長大著,直到分彆到來的那一天。
幾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十二月份,段乘鳶與齊白隨著帝企鵝大隊往前走,這一次的離開,幾乎將成年帝企鵝都帶走了。
崽崽們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個接著一個的追了上來,可是中間似乎有一道無情的分界線,將雙方都阻隔了開,風雪交加,一邊是即將踏入成年期的崽崽,一邊是注定要離去的雙親。
“啾啾!”小鳶鳶完全呆愣住。
這次的離開與前幾次不一樣。
前幾次不管怎麼樣,它記得的,它的身邊總是有家長陪著,可是這次,是四個家長一起離開。
看著帝企鵝家長們離開的背景,小鳶鳶發出了一道難過的叫喚,這是一種動物間的直覺,大概……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啾啾。”小鳶鳶眼睛很快積蓄起了水霧,它不管其餘帝企鵝崽崽為什麼不跟上去,它隻知道,不跟上去,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於是乎,它大膽的迎著風追了上去,中途有被雪差點埋住,可是依舊沒有放棄,勇敢地再次爬了起來。
因為身軀重量太輕,差點被風吹倒。
它記得兩個鮮明的特質一個是帝企鵝爸爸喜歡叼著一隻藍色畫筆,另一個則是帝企鵝爸爸和帝企鵝媽媽一直挨在一起。
嗚嗚嗚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