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顯然沒有習慣吃當地的美食,好在來去都是坐飛機,有的在飛機上吃了東西,竟然沒感覺到饑餓,不過,人已經到了一定的年齡,饑餓感可以讓人努力去賺取麵包。沒有時間閒聊。
三人直接到廚房。原來,廚房和飯廳就是一間大房間,很方便。看到火鍋和一些炒菜,阿寬呆住了。
老農推了推多哥,多哥明白,趕緊說“阿寬,坐吧,坐吧。”
這時候阿寬才回過神來,說“這麼豐盛啊!這是平時自己吃的,還是招待遠方來的客人的?”
“不知道你來,如果知道,我們會下山買點海鮮。”老農說,“多工也不提前打招呼。”
“這是不能怨我,我也才接到的通知,也不清楚今天怎麼會到這裡來。”多哥解釋道,顯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那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多工!大家都餓了吧?開始架勢搞吧!”老農說。
老農說的“架勢”就是要開動的意思,就是動筷子開始吃了的節奏。這句話,對多哥來說容易懂,對阿寬來說,簡直是聽天書。因為地域差彆、文化差彆、生活習慣的差彆,都能產生陌生,從陌生到熟悉,是一個過程。夫妻結婚幾十年,還是弄不懂對方。從陌生到熟悉,有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多工,來點咱家釀的苞穀酒怎麼樣?”老農說。
“那可不行。我騎摩托車上了,喝了酒就是酒駕,抓到就坐牢。我要坐牢了,你給我送飯嗎?”多哥趕緊擺手拒絕道。那態度十分堅決,不容商量。不清楚是故意表演給阿寬看,還是演戲給老農看。
老農的妻子還在炒菜,把菜端過來,放好後,馬上又去忙。
阿寬看不過去,就說“一起來吃點吧!忙了好半天了,不要再炒菜了,多了吃不完浪費。”
“嗬嗬,阿寬,你不清楚,浪費是對城裡人說的。在鄉下,永遠都不會出現這個詞。”老農說。
“為什麼?”阿寬好奇地問。
“咱們養的有豬、羊、雞、狗等,這些剩菜剩飯,大有用處。不會浪費。遠方來的客人,這一次來見了,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我們能在一起坐船,就是修得五百年,這是緣分。”老農說。
老農說完,看看阿寬的反應,阿寬有點不懂,再看看多哥,多哥明白過來,趕緊幫忙翻譯了一下。
阿寬明白過來,想到剛才上山時看到的菜園子,還有雞群、狗等等,這些都是活生生的,活著就要吃,剩下來的當然可以用來喂它們。
產生的糞便,可以用來發酵,肥力十足,對莊稼很有好處,當然包括菜園。
菜當然好吃,因為沒有農藥殘留、沒用化肥,用的是有機肥,對土壤有好處。
老農勸多哥喝自家釀的苞穀酒,多哥婉拒了,老農又對阿寬說“你沒有駕駛機動車,不會罰款不會拘留,怎麼樣,來一口?”
“這個實難從命。”阿寬說,“我從來不喝酒。”
“多少嘗一小杯,好回去跟你的朋友談談。”老農說。
多哥一看阿寬,就立馬翻譯給他聽,消除他的疑問。果然,阿寬明白了。但是,酒絕對不能沾,這個不是機動車駕駛員的事,這是很多人都關心的問題。出門在外,安全重要。
喝酒很容易誤事,更重要的,酗酒可能會造成終生遺憾。
阿寬斬釘截鐵地說“不喝酒,一小口都不行,我的皮膚過敏。”
“那好吧,今天來的貴客,竟然不喝酒,那就吃飯吧,吃飯不禁止吧?”老農問道。
“不禁止,不禁止,吃飯是為了滿足身體的需要,身體有力氣,可以做更多的事。”阿寬說。
“你說得對,說得對。我咋沒想到這句話呢?”老農笑道,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好像頭上的一塊硬物,需要他去撥拉一下才感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