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了嗎?”龍乾事問。
“報了。他們正趕過來,放心,你家怎麼樣?有沒有其他人受損失?”電話那頭,歌舞團隊長說。
“賊光顧過。鄰居家還在看。等一會再說。”
“現場彆弄壞了,小包說的,要保持原樣。方便拍照。”
“哪個小包?”
“就是鎮上的小包,小夥子不錯,看著他長大的,後來上了大學,學的刑偵,現在在基層鍛煉,很有前途。他說馬上就到。”
“好的。”龍乾事說,接著劃了一下電話屏幕,在夜色裡格外顯眼。
“大家都先到大客廳,彆動現場,保持原樣,馬上小包來了,要拍照取證。”龍乾事說。
“小包?是鎮上那個小夥子?他咋來了?”龍夫人問。
“你認識?”
“咋不認識?是我侄兒!”龍夫人說。
“哎呀,我咋把他給忘了?”龍乾事說。
“瞧你這記性!我當初咋看上你的?我是鎮上的,說起來也是城鎮戶口,沒想到嫁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嫁給你這個記性差長得又不好的糟老頭子。”龍夫人說。
原來龍夫人原來姓包。
這個姓在這裡很少。包家在鎮上也是有名望的。按照門當戶對的說法,包家不會將女兒嫁給龍家。龍家在偏僻的水源地,窮山惡水,當時修水壩,到了這裡,龍夫人後來看上了龍乾事,非他不嫁,包父拗不過,就同意了這門親事。也是電影《朝陽溝》的影響,龍夫人就像劇中的女主角銀環。學習銀環嫁到大山溝裡來了。
一輛警車鳴笛開過來,雪亮的車前照大燈撕開了夜幕。
柯南感到可笑,山村偏僻,就隻有一條道路,沒有交通堵塞,難道讓鬼讓路嗎?
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打草驚蛇,讓蛇知道這事警方在查了。意思是彆得意太早。估計賊沒走遠,即使走遠了,這警笛也能穿到很遠的地方,即使傳不到很遠的地方,也有人會說,人傳人,消息不脛而走。
操場上人們像開水一樣開了鍋。紛紛給警車讓路,車在操場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都穿著便服,像是私家偵探,不是因為開著警車來,還以為是其他人來看演出呢。
“小包,哦,不,包警官,這裡,這裡。”歌舞團隊長連忙上前打招呼道。
“哦,是王叔。”
“這裡情況複雜,換個地方說話。”
他們到項目辦公室,坐下,王隊長讓給弄點茶。
“先彆忙,弄清楚案情再說。把有損失的人一個一個請過來,不要都來,要做筆錄,都來了做不好。也相互影響。”小包說。
“好。”王隊長答應著,然後出去招呼大家,說了幾句,然後領著一個女人進來。
包警官問,那女人答,然後簽字。
大概做了五份筆錄。操場上漸漸安靜下來。
包警官到了現場,發現他們的背包、手提袋,都集中碼放。
“這些東西有人看管嗎?”包警官看著淩亂的背包和手提袋說,然後拍照。一邊忙著手裡的活兒,一邊說話,另一個警官負責錄像,也就是執法儀。
“有。老李頭。他是歌舞團司機。也負責照看。”王隊長說。
“老李頭,他在嗎?”
“在。請他來。”
包警官又回到辦公室。
老李頭進來就說:“這個不關我的事。我一直在現場,也沒看到有賊來。可能是演出都沒帶手機,報假案。”
“胡說,你要自證清白,也不能紅口白牙瞎說話,以為這樣你能放過你嗎?”王隊長說。
“我確實沒做。如果我撒謊,天打五雷轟。”
“就是老天不劈死你,你也要被自己折磨死。說這話乾啥?”王隊長說。
老李頭還是怕隊長,不吭聲了。
“王隊長,你先出去一下,我來問。”包警官說。
王隊長看看包警官一臉嚴肅的樣子,知道他重視這件事。
也是,蟊賊專門盯著演員,也多可惡,不怕演員到處宣傳山溝裡有賊,大家小心麼?的確,這裡從來沒有過蟊賊,很清楚,山高路遠,山裡旮旯的,走路都不方便,偷了東西拉走都困難。
當然,也可能是過路賊,賊不走空,走到哪裡,偷到哪裡,今天剛好碰巧,遇到這裡演出,就順手牽羊順走一些東西也說不定。
“你好!老李,他們都叫你老李頭,我就可以稱呼你老李嗎?”
“當然可以,這位小同誌客氣了。”老李頭說。
記筆錄的警官有些不耐煩,抬起頭,不自然地看看老李頭,心想,人家尊敬你,你可倒好,喊人家小同誌,這合適嗎?
“你說一下案發時你在乾什麼?”包警官說,他顯然不在乎稱呼禮貌不禮貌,尊重不尊重。
“我一直在現場,作為司機,劇務,我忙前忙後,忙上忙下,不是專門看包的。”老李頭說。
“老李,你的任務是啥?”
“任務多得很,這些老太太們,比慈禧太後還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