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起航!
騎馬這項技能在任何年代都屬於一項高級技能。
百十名學子中會這項技能的不足十名,為了方便趕路隻能與巡查管樓村的兵士共乘一騎。讓學子們參與澤州之戰,也是趙老二的旨意。
在趙老二看來,神雷這種威力既強大又神秘的武器,肯定複雜異常,讓具備這方麵經驗的學子們參與才能更有效的發揮神雷的作用。
管樓村到澤州戰場,五百八十裡的路程,高懷德一行十幾騎,隻需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可以跑完全程。但現在上千人的隊伍,卻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走完全程。人多之後行軍速度就會變慢,這還全是騎兵隊伍,要是上千名步兵,要走完這些路程至少需要七天的時間。所以不管高懷德多麼希望儘快趕到澤州,但到了夜晚的時候必須紮營休息,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聞起航現在的騎術,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騎術,隻屬於會騎的範疇而已。
策馬狂奔二百多裡路的後果,就是胯間火辣辣的疼痛,想好好睡覺休息完全就是做夢。
“該死的高懷德,這麼著急趕路,急著去投胎嗎?”聞起航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詛咒道。
“這說明澤州戰場的形勢已經非常嚴峻。”譚鳳儀接口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國朝占據絕對優勢,隻要不出昏招,總是會贏的。”聞起航一邊按摩雙胯一邊抱怨道。
“你不是說揚州李重進謀反在即,朝廷肯定也得到消息了,要不然怎麼會不計代價的狂攻澤州城。”譚鳳儀分析道。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宋可真是多災多難啊!”聞起航感歎道。
大宋終其一朝,就沒有太平過幾年,趙老二在位十六年,就打了十六年的統一戰爭,至死都沒有完成統一全國的宏願。趙氏的子孫後代不是琢磨著怎樣收複燕雲十六州,就是發愁怎麼在遼國與西夏的進攻下殘喘苟活,結果到最後卻被蒙元給徹底摧毀。
大宋王朝簡直就是所有朝代中最悲催的一個。
花錢買和平這種事情,居然也能成為一種慣例,戰爭打贏了要賠款,打輸了更要賠款。
為了美化此種不要臉的行為,居然還起了一個好聽的名頭,叫做歲幣。
“現在好像不是擔心朝廷安危的時候吧,爵府的安危,你就不擔心?”譚鳳儀瞅著在無限感概的聞起航問道。
百十名學子離開管樓村之後,現在的爵府之中,就隻剩下梅怡琦、小花、石頭、靜緣、婢女珠兒等寥寥幾個人,安全問題就成了大問題,這要是被彆有用心的人給抄了老家,那可就悲催了。
“我不是拜托謝小娘子幫忙照顧了嗎,有她在,想必爵府會安全的很吧。”聞起航微微一笑道。
“她可是白蓮社的護法,你真能放心?”譚鳳儀提醒道。
聞起航微微頷首道“正因為她是白蓮護法,我才放心,她有實力,有人手,有手段,有門路,更關鍵的是她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在沒有達成她的目的前,總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與我決裂吧。”
“我還以為你已被她的美色迷惑,原來你還知道,她接近你是另有目的。”譚鳳儀哼道。
“像你們這種級彆的美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嗎?隻要接近肯定都是另有目的,我又不是傻子。”聞起航得意道。美色當前,仍能保持神智清醒,這絕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當然更關鍵的是在審美這方麵,聞起航與古人有一些不同。在聞起航看來,不管多麼漂亮的姑娘,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在後世的人看來,這就是一個孩子,再怎麼沒有下限的男人,也很難對其產生性趣。
譚鳳儀冷著臉道“你的意思是,我也另有目的。”
聞起航被噎得不行,這話根本就沒法接,誰都知道的事情,可要是說出來,立刻就會成為兩人之間的嫌隙。
“怎麼能呢。我們兩人之間,全靠友情。”聞起航昧著良心說道。
譚鳳儀哼道“言不由衷。”
雖然兩人之間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但看在譚鳳儀這個妖女,千裡迢迢來保護自己的份子上,聞起航最後還是決定,忍了。
“這次去澤州,朝廷好像是要你獻出神雷秘方,你什麼打算?”譚鳳儀見聞起航被氣的閉口不言,隻顧著按摩胯部,就轉移話題道。
“沒什麼打算,隻要你師兄不怕火藥配方,行布天下,我是無所謂。”聞起航無所謂的答道。
“這不是你保命的物事嗎?你就這麼打算獻出來?”譚鳳儀疑惑道。
“原先是保命的東西,但現在就是害命的東西,要是全天下都知道了,我也就安全了。”
譚鳳儀微微點頭道“確實,官軍已從管樓村調走,恐怕不會在另行派軍了,要是全靠我們自己應對,死傷就會在所難免。”
聞起航歎氣道“是啊,現在這玩意已成了招禍的東西,還是及早處理為好。”
“東西?你指的是什麼?”譚鳳儀剛才從聞起航話語中聽到好幾次,雖然有些理解,但還是怕理解有些偏差,就詢問道。
“什麼東西?”聞起航疑惑道。
“你說的保命的東西,害命的東西,東西你指的是神雷?”譚鳳儀納悶道。
聞起航恍然道“是,東西,就是物事的意思,東為木,西為金,南為火,北為水,所以籃子隻能裝東西,沒法裝南北。這是一個典故,有時間給你講講。”
現在對於物件的稱呼,還是用物事,沒有東西這種稱呼,需要到了南宋後期才會普及,這是一個著名的典故,聞起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彆扭。”譚鳳儀簡潔的說道。
“順口說的家鄉話。你不用在意,物事就可以,沒必要改。”聞起航對於這個也不是太在意,就是說順口而已,一個稱呼習慣的問題,沒必要較真。
“你的家鄉在那裡?”譚鳳儀問道。問完,就立刻凝眉盯著聞起航的雙眼。對於這個問題,她可是好奇的很,拜托白蓮密司查探半年的時間,居然一無所獲,聞起航就好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一樣。
譚鳳儀的這突然一問,立即勾起了聞起航的思緒。
南柯一夢,莊周夢蝶。
自己的夢境何時才能蘇醒。
來到古代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卻好像已經過去了許久,後世親人的音容相貌已經逐漸開始淡化,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
淚水悄然從眼中滑落。
一直注視著他的譚鳳儀,此刻訝異極了,隻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就把曆來滑溜不羈的聞起航問的呆愣良久,淚水居然都無聲的出現。
見多識廣的譚鳳儀自然知道,這不是在做戲,這是感情最原始的傾瀉,這是發自內心之中的眷戀。
他的家鄉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所在,此刻的譚鳳儀更加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