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山路漆黑,不見行人。向苼樂得如此,直往山頂下燈火通明的功德殿而去。
《長生經》的確如琴機所言,十分容易,她拿到手不到半刻,就修煉出了一縷真氣。
隻是其強度也正和修煉難易程度成正比,真氣極度孱弱,若是一門心思修煉,大概除了能多活個幾十年,沒有任何作用。
向苼早有預料,也不失望,反而挺高興的。
如果她還是原來的雜靈根,修煉《長生經》決計不會太輕鬆。如此看來,自己的資質的確是提升了,眼下距離修真大道,隻差一門正統心法。
思索之餘,向苼人已走到功德殿門口,她不做遲疑,即刻進去。
夜裡的功德殿沒什麼人在,隻有一間窗口開著,坐在裡麵的天青袍老者正在打瞌睡。
向苼敲了敲窗口,那老者睜開眼縫看了一眼,又閉上了。
向苼也不惱,拿出兩個丹瓶放在窗口,沉聲道“長老,我要換取宗門貢獻。”
或許是向苼的聲音過於嚴肅,老者再次睜開眼,眼裡有不耐煩,手裡動作卻不慢,一揮袖將窗口前的兩瓶藥丹卷走。
他打開瓶塞嗅了嗅,不耐煩的表情立刻變得耐人尋味,“你可曾吃過這瓶裡的靈丹?”
向苼臉色微變,沒有回答。
老者也不管她如何反應,此刻來了興致,乾脆將丹藥全部倒出來數了數,自顧自地說道“唔……一共三十九枚,看來是吃了一顆。”
向苼瞥了一眼十四給她的丹瓶,“靈丹有什麼問題?”
“靈丹本身功效不差,藥性溫和,品質上乘,但裡麵摻了一味毒,叫魂音草。”
老者欣然應答“這魂音草是散修用來控製人的手段,並不多見,老朽早年下山曆練,有幸碰到過,隻需要一丁點劑量,就能讓人乖乖受製於一種獨特的聲音,不管那人說什麼,都會照做。”
向苼麵色難看,“能換多少貢獻?”
老者嗬嗬一笑,“這魂音草不多見,普通靈丹一枚十貢獻,這些我算你五十。三十九枚我給你算個整,兩千。”
“好!”
向苼遞出令牌,老者翻到背麵看了一眼名字,隨後將貢獻記在令牌下,遞還的同時笑眯眯地問道
“小丫頭,我這裡有辦法解開你體內的魂音術,兩千貢獻勉強足夠,你願不願?”
向苼猛地抬頭看向老者,似驚又喜,旋即又露出糾結的表情,遲疑片刻後,才道“可否讓弟子考慮考慮。”
“可以。”
老者樂嗬嗬地點頭,眼睛卻始終盯著向苼不曾移開。
向苼心思電轉,立刻明白其中緣由,緊張又迫切地問道“弟子……弟子若要來尋,該報何尊號才能找到長老?”
老者麵上笑意頓時平添一分,“本尊姓袁,整個內門功德殿常事長老就老夫一人為此姓氏,找來不難。”
向苼麵露恍然,“弟子明白了,那……弟子告退。”
袁長老擺了擺手,任由向苼離開,重新躺下慢悠悠地搖起來。
倒是一筆意外之財。
他沒有騙向苼,魂音草的確不多見,可也不至於讓靈丹的價值暴漲五倍,達到五十之多。
他這麼做,全是為了他自己。
內門常事長老的月俸實在少得可憐,近日因為真傳弟子出了大事,月俸又被削減三成,實在入不敷出。
門規限製,他不能強迫任何弟子與自己交易,但向苼隻要想脫離魂音術的控製,就一定會來找他。
此為弟子自願,便可巧妙繞過門規,讓這筆豐厚的貢獻落進他的口袋。
想到這裡,袁長老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是嗅出了魂音草的味道,可哪裡懂得什麼解除魂音術的方法。要是真會,他怎麼可能還在窩在這裡當個普通常事長老?
小丫頭年少單純,就是好騙啊。
然而袁長老口中單純好騙的向苼,前腳踏出功德殿,後腳就立馬轉道跑了一趟藏經閣花光了所有貢獻,趕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彆院。
屋內,向苼點燃桌前油燈,將《長生經》撇在一旁,從懷裡掏出一本紫色封皮的書冊,鄭重其事地放在麵前。
《還真三法》,人階下品修真心法。
在藏經閣中眾多心法中,這本也就比《長生經》好上一籌,歸在正統修真心法的範疇,因為殘缺,上限隻到築基期。
兩千貢獻不算小數目,可修真心法出奇的貴,隻能換這種殘缺心法,其他但凡威力大一點,或者與結丹期搭邊兒的,都是五千貢獻打底,更不提其他。
不過即便如此,向苼也已經心滿意足。
內門弟子隨侍的月奉隻有五十貢獻,要是照規矩來,她想換一門這樣的心法須得三年零四個月之久。
三年是何等漫長的時間?
其中又會發生多少變故?
自己是死是活?
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