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隨著一具又一具白骨被扔上來,坐在一旁看著的呂竹,神色漸漸從驚懼變得麻木。
到最後,他已經完全適應,甚至還上來把白骨架子向外挪了挪,好方便向苼跳出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所有屍體都被搬上地麵。
向苼不敢耽擱時間,繼續忙活。
她先將地上鋪的毛毯全部收起,而後將大部分白骨都擺在出口處,做出逃生的姿態,再均勻地撒上灰塵。
呂竹旁觀片刻,頓時看明白了,也跟著布置起來。
二人忙活了小半日,總算將屋內布置得七七八八。
也就在這時,屋外忽然變得異常吵鬨。
“怎麼回事?”
呂竹臉色微變。難道又被沈姐姐說中了?真有人敢繼續在城裡動手?
他們就不怕死嗎?
稍稍遲疑片刻,他湊到房門陣法前,正想聽得更清楚些,驀地——
“吼!!”
突如起來的吼叫聲近在咫尺,仿佛隻隔著一扇門,呂竹嚇得臉色驟變,連滾帶爬地跑回向苼身邊。
也就是在此刻,門外經過好幾個慌不擇路的散修,談話異常清晰的傳進屋來。
“屍傀!”
“是屍傀在屠城!”
“快逃,逃出城去!”
“啊!!”
“……”
“姐姐,你聽到了嗎?”呂竹極力壓低聲音。
“我不是聾子,自然聽見了。”
向苼手裡抓著一把塵沙,四處填補缺漏,聲音如常“你所設的陣法具備隔音之效,不必控製嗓音。”
“可是……”
呂竹話剛開口,忽然看到籠罩在房門的最外一層光圈忽然閃爍起來,伴隨著陣陣嘶吼聲。他立刻緊張起來,“屍傀發現我們了!沈姐姐,我們快躲起來!”
“不急。”
向苼口中說著,將地上最後幾塊腳印遮掩乾淨,抬頭恰巧看到包裹房門的最外層一門大陣破碎開來,她瞥向呂竹。
呂竹滿臉羞愧,恨不得鑽進地裡去。
他也沒想到皇室遺留的陣盤,在屍傀的攻擊下,竟然隻撐了不到十息。
向苼嘴唇微抿,沒有多言,拉著呂竹一起跳入地下密室,趁著短暫懸空的間隙,撒出最後一把沙。
下一刻,密室地板合上,嚴絲合縫。那把沙落下,恰好將兩人最後的腳印也遮掩乾淨。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但沒安靜太久,隨著一聲轟然之音後,密集的腳步聲從頭頂傳來。
呂竹自覺地捂住口鼻,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向苼麵容依然沉靜,可心中卻是生出疑竇。
上麵腳步聲聽著整齊劃一,不似屍傀步態。而且,那一聲轟然之音接連破開兩道陣法,也不像是屍傀所謂。
果然,沒過多久,上麵就傳來一道熟悉的震驚聲。
“師兄,這些屍骨……”
“都是古代修士,儲物戒都已腐朽崩壞,屍體竟還能維持存在,這些人的修為最低也有元嬰期……”
向苼雙眼立時眯起,眼底劃過一道意外之色。
這是向鴻羽和舒高明的聲音。
向苼隻是意外,呂竹在聽到人聲的那一刻,則是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
他不認識向鴻羽,可舒高明嗓音獨特,極其容易辨彆。
他一直覺得,熾焰宗在呂國四麵受敵時袖手旁觀,就已是過分之極,卻不想……他還是太天真了。
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和屍傀一起行動,到處殺人奪寶,和魔道宗門有什麼兩樣?!
呂竹心中竟泛起和向鴻羽極為相似的想法。
而與此同時,地表上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師兄,都找過了,所有儲物戒都已腐朽。”
向鴻羽檢查完過來稟報,袁仲頓時一甩袖子,“晦氣。”
舒高明卻不覺意外,點點頭道“這懸望城沉寂太久,再好的寶物也抵不過歲月侵蝕,沒有收獲也是正常。”
說著,舒高明視線掃過灰塵滿布的屋內,眉頭忽然微微蹙起。
“師兄,怎麼了?”
向鴻羽頓時發問。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外麵的隱蔽陣法雖有設立時間太長的缺陷,但似乎過於脆弱。”
舒高明搖搖頭,正待往裡屋查看,忽然間——
轟!
北城傳來一聲驚天巨響,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