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血雲子聞言打量一眼向苼身上血跡斑斑的傷痕,思忖片刻,微微一笑,點頭道“殿下既然發話,老夫豈有不應之理?隻是此境若真有元嬰期威力,老夫即便是出全力,恐也力有未逮。”
向苼麵色一正,肅聲道“若真到了生死危機,我自不會吝嗇出力,前輩放心就是。”
言罷,另外三人生怕被丟下,紛紛表態願意出力。
血雲子不再廢話,袖袍一卷,剩餘四人都卷入一片血雲中,隨後駕馭血雲疾馳而去。
半日後,血雲足足飛過上萬裡,荒漠依然是平沙莽莽,黃色連天,一眼望不到儘頭。
不知是否為錯覺,血雲子總覺得天空中那三道烈陽隨著時間推移,更加炙熱了些,便是連法寶血雲也禁不止炙烤,漸漸有融化的趨勢。
而藏在血雲當中的三人,個個都是汗如雨下,又豈是那散修年輕人,儼然雙眼迷離,幾乎要熱暈過去。
“如此下去,老夫尚能堅持片刻,你等皆要活活熱死!”
血雲子聲音凝重,“殿下,你可有辦法指引方向?”
向苼沉思片刻,驀地抬頭撥開部分血雲,出聲道“前輩,向著烈陽飛!那裡極有可能是漩渦所在。”
血雲子二話不說掉轉方向,筆直地衝向三道烈陽,速度快出幻影。
隨著距離接近,模糊的烈陽脫出光暈,漸漸變得清晰,血雲當中五人見到烈陽真身,除去向苼和血雲子,皆是露出震撼之色。
“這……根本不是太陽!”
袁仲驚歎,“原來隻是一座宮殿的三條飛簷金烏雕像,如此鬼斧神工……好大的手筆!
這得要何等修為偉力,才能建造出如此璀璨華美的宮殿?”
幾人正說話,頭頂血雲卻在此時驀然撤去。
陡然失去庇護,袁仲三人臉色大變,紛紛掏出寶物,狼狽護住自身。
三人中唯一的散修卻是麵露茫然之色,他區區煉氣散修,哪有什麼護身法寶。
隻是耽擱片刻,散修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都竄起一團高漲的白色火焰,生生燒成灰燼四散而去。
“走!”
血雲子看也不看,袖袍一裹向苼,身如利劍,衝向空中宮殿大門。
袁仲頭頂一口青色大鐘,咬牙跟上,在其身後的風月門弟子亦是祭出護身法寶,身法飄忽,上升的速度比袁仲還要快上一分。
眼看宮殿大門近在咫尺,風月門弟子心中一喜,腳下法寶再次發力,竟在這一瞬間超越了帶人飛行的血雲子。
血雲子雙目一閃,忽然大口一張,從口中吐出一枚鈴鐺,輕輕一晃,陣陣叮當之音便化作波紋的擴散開來。
被裹挾在袖袍中的向苼見狀心中一緊,立刻封閉聽覺。
那鈴鐺傳至風月門弟子耳邊,便見他身體一震,呆呆地停了下來,雙眼露出茫然之色。
在這茫然之下,連護身法寶也無法繼續維持,潰散開來,整具肉身頃刻間暴露在粘稠的高溫之下。
數息之後,風月門弟子終於回過神來,低頭看到汽化大半的肉身,神色卻是更為迷茫。
“我……”
隻來得及發出了一個沙啞的字節,風月門弟子便落得和散修一個下場,隨風而去,隻餘護身法牌和一枚儲物戒墜落虛空。
落在後頭的袁仲見到,立刻眼疾手快地接住兩件東西,隨後激發無主法牌,更添一層護盾,遠遠地吊在血雲子後邊,絲毫不敢逾越。
殺了風月門弟子,血雲子情緒毫無波動,張口收回鈴鐺,飄身穿過宮殿大門。
向苼隻覺穿過一層薄薄的屏障,外界耀眼的光線立刻黯淡下來,周身煌煌灼熱之感亦是消失於無,變得清涼無比。
血雲子將向苼放下,渾濁的老眼四下一掃,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殿下,此處便是貴先祖安息所在?”
這老家夥想要過河拆橋!
向苼心中凜然,立即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等還在陣中,唯有出陣之後,才會進入祖地真正所在。不過前輩也無需失望,這火境宮殿中不出意外,不僅有出陣之口,亦是藏著不輸於木境的寶物。”
話到此處,袁仲頂著一頭被燒焦的頭發,堪堪逃進來,滿地打滾撲滅身上剩餘的火焰。
血雲子瞥了他一眼,心中殺意稍解,揮袖散出一道風漩,強行將向苼牢牢控製在身邊,在空蕩蕩的宮殿中四下遊蕩起來。
向苼掙脫不得,麵色微沉,卻並未出聲求饒,她心中對此局麵早有預料。
遊蕩大半個時辰,血雲子發現周圍始終漆黑一片,空空蕩蕩,極其容易迷失。
他瞥過向苼那張平靜的麵孔,沉默片刻,忽然道“小丫頭,老夫知道,你並非皇室後代。”
血雲子語出驚人,“呂氏直係後代,早就被老夫與風月門聯手屠得七七八八,而今隻剩一位皇子逃脫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