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神色微惱,語氣加重“弟子乃宗門之根本,關乎宗門未來!向鴻羽為內門十大弟子,尚受如此委屈,如何能對宗門生出歸屬感?
若無歸屬感,有一日宗門到生死存亡之際,豈不是都走得走,散的散,誰也不會為宗門拚上一把?”
“師弟,你言重了。”
雲昌額頭青筋微跳,語氣僵硬“此事不過偶發,我已經狠狠懲過那關元誌,隻等向鴻羽回來好生補償,還他清白。我身為峰主,處理起這種事來還不至於手忙腳亂。”
話到此處,雲昌倏然轉頭,視線冰冷地看著舒高明,一字一頓地道“不曾想明師侄好手段,一張嘴,將事情捅到掌門這裡來。明師侄你的好意,師伯心領了。我蕩塵峰的弟子,還輪不到你來出頭!”
舒高明低頭避過視線,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弟子不敢!”
“好了!”
掌門眼中倏然現出一縷小火苗,一改素來柔和態度,氣勢大變,肅容威嚴,“此事到此為止,雲昌峰主,回去之後,好生管教弟子,不得有誤。”
場中諸人頓時色變,便是連一直旁觀看戲的丹長老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熾焰真經,掌門這是動了真怒?
雲昌神情微滯,聲音低沉下來“雲昌……謹尊掌門令。”
“掌門師叔,此事弟子也有錯。”
雲昌身後弟子忽然走到場中跪下,“弟子身為蕩塵峰大師兄,管教師弟不嚴,甘願領罰!願入火雲洞麵壁一年,以正視聽。”
雲昌臉色頓變,“此事不可!掌門,景煥乃水係上品靈根,入火雲洞就廢了!我熾焰宗剛損一名真傳大弟子,萬不能再自耗啊!”
掌門蹙眉,眼中火焰褪去,語氣又複柔和,“確實不可,東景煥,你既為蕩塵峰大弟子,當儘到自身責任。本座罰你回去麵壁思過三月,若再有類似之事發生,本座定不饒你。”
東景煥低頭叩首,“弟子謹記!”
“罷了,你等小輩先行下去。”
掌門視線移開,落到末席,語氣微緩“丹長老,明鏡丹還要麻煩你。”
“此乃老夫分內之事。”
丹長連忙起身拱手,自覺道“老夫還有幾爐丹藥,這就下去了。”
掌門本就有此意,順水推舟地點頭。
待得一乾人等離開後,掌門視線掃過三位師兄弟,麵色凝重“這段時日,諸位師兄可曾物色合適的人選?”
眾人皆是搖頭。
高陽峰主歎息“火係靈根,二代弟子當中除了呂晉為上品,其餘連火係都不是,如何物色?我遍尋峰內弟子,並無一人可堪重任。”
趙姓老者談及正事,臉色也收斂幾分淡漠,正色道“藏月峰而今三名真傳,皆非火係,並無合適人選。”
雲昌冷哼一聲,“我熾焰宗地火不盛,能出一個呂晉殊為不易,短時間內如何找到第二個火係上品?
眼下距離東洲修真大比已不足百年,有這個時間尋覓好苗子,不如去把那呂氏後人找出來。”
“雲師弟所言,卻有幾分道理。”
趙姓老者難得接腔,“傳聞呂氏祖地那本心法,同樣是八品鎮派,若能將她接回宗門培養,無需多久,就能擔當大任。”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辦法。”
掌門讚同點頭“傳令各據點留意呂氏後人行蹤,一有消息,我親自去接。
不過物色火係上品靈根之事,諸位師兄弟也不得放鬆,呂晉隕落,熾焰真經失了傳承,對宗門上下都是沉重的打擊。
短時間看不出問題,可若時間一長,難保不出大事。”
“掌門師兄且放心。”
高陽拱手道“此等大事,關乎宗門未來,我等自不會懈怠。”
……
與此同時,主峰大殿外。
林北嵐麵色冷硬,一眼也沒看兩位師兄,徑直離去。
“東師弟!”
舒高明走到東景煥身邊,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東師弟何必生氣?師兄也是就事論事,可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東景煥冷冷一笑“舒高明,此番是我運氣不好,我認栽,可你彆得寸進尺!想要動我師父,你還不夠格。”
“師弟這是說的哪裡話?”
舒高明挑眉詫異,“師兄不過一時失言,何至於令你我形同陌路。”
“真要我明說?”
東景煥嘴角一扯,“舒高明,你當真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聰明人?《紫川錄》現在就在你手中,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舒高明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聲音發冷“東師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若非如此,你又怎麼可能輕易放萬淩莫離開?他斷了雙腿,你狀態巔峰,竟然殺不了他,隻破了一雙目術神通?笑話!”
東景煥嗤笑,“我能看得出來,掌門師叔他們也不是瞎子,隻是不願說破罷了。舒高明,你總是喜歡自作聰明。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