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無礙的。”
琴機笑著解釋道“苼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傳教信在坊市流傳,已經有些年頭,昔年剛剛出現時,宗門高層就曾派真傳弟子下來追查,禁止此物流傳,然屢禁不止。
再加上,多年都隻此教空喊名頭,散播傳教信的也都是些個末流散修和凡人,未曾有一名天衍教正式弟子站出來。宗門上下都將其當做上不得台麵的宗門,專作行騙之事,威脅不到宗門自身。
久而久之,這傳教信也就無人管了。”
“我知道了。”
向苼起身悄然將傳教信攏入袖中,語氣微緩,“回去吧。”
……
一個時辰後,三人回到宅院。
累了一天,琴機和十四都沒有多留,將向苼送回東院安置便離去。
向苼命人送來晚膳,不慌不忙地享用完,與往常一般沐浴更衣後,回到裡屋,滿臉的溫柔嫻靜瞬間化作凝重之色。
她手掌一翻,傳教信重新出現在手中。
興許是幾經傾天考驗,她一眼就看出這些信紙反麵的溢美之詞暗藏玄機,隻是一來,天青閣人多眼雜,不好明說;二來,琴機和十四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擾,起不了任何用處。
念及此處,她拿來毛筆在紙上勾畫片刻,很快解讀出其中密文。
密文很短,隻一句話——望月中天,水照亭上。
向苼眼眸頓時眯起。
她當初剛來熾焰宗,就曾花費兩月功夫,將蕩塵峰上上下下能去的地方都跑了個遍。
水照亭蕩塵峰沒有,但有一亭叫做照水亭,且地處偏僻,一般不會有人往那裡去。
望月中天,看似隻是一句平常之言,然而若是逐字拆解,就可得到確切的時間。
望字可做觀賞之意,可若用來指時間,亦可作“望月”之日,乃每大月十六,小月十五;
月上中天,隻子時有之。
如此拆解後,連起來的意思,便是——每月十五或十六夜間子時,在照水亭相見。
向苼緩緩捏緊手中紙張。
琴機說過,這種傳教信在宗門中已經流傳許久。
蕩塵峰上下弟子數千,在如此長時間的跨度之下,她不信沒有人察覺到這傳教信中暗含的意思。
宗門高層修為精深,個個念頭轉動比她不知快多少,怕是一眼就能堪破其中玄機。
可為何,此事不曾引起重視?而是聽之任之,任由其泛濫?
向苼忽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原以為呂晉死後,熾焰宗是受到些許打擊,但影響不大,暫且還能算安穩之地,供她棲身一段時日,安心修煉。
如今看來,此地哪裡安穩?
整個熾焰宗,分明就是一條風雨飄搖之中的小船,動輒就有傾覆之危。
向苼緩緩吐了口氣,眼中思索之芒閃爍。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熾焰宗高層儘在宗門,無人外出,防備充足,若她為天衍教掌權者,若要發難,當會擇一契機,不會貿然動手。
如此看來,應該還有不少緩衝餘地,趁這段時間還算安寧,努力精進修為,增強生存能力才是王道。
向苼不再多想,放空思緒,和被而眠。
……
翌日,天還未亮,向苼便早早醒來,研讀陳鐵匠贈予的劍經。
飛劍訣所載的劍訣太過晦澀,她對劍術一竅不通,實難看懂,這本劍經雖說同樣不簡單,描述卻是由淺及深,不至於令她半點摸不著頭腦。
通篇看了幾遍,向苼眼裡升起一絲明悟。
劍術純粹,實則與修煉無關,便是凡人也可修煉,區彆隻是上限不同。修士若要練劍,當摒棄自身修為,一心為劍,一心練劍,方能有所收獲。
“摒棄自身修為……”
向苼喃喃自語,她練成《飛劍訣》內練心法第一層,本以為對修煉劍訣多少有幾分幫助,卻不想完全想差了。
眼看到了用早膳的時辰,向苼暫且收起劍經,起床洗漱一番。
她剛在桌前坐下,便看到十四笑嘻嘻地跨進門檻,道“苼小姐,今日我不走了,琴機姐姐讓我來教你練劍。”
向苼笑著點頭,“好。”
膳後,兩人來到前院一出空地。
十四撿起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遞給向苼,說道“苼小姐,你初練劍,暫時無需用真家夥,先練好姿勢即可。”
向苼不置可否,接過樹枝,跟著十四一板一眼地練起來。
“我小時候遇到一名老劍師,有幸跟他學過幾年。”
十四一邊練,一邊說道“老師父說,劍術輕快飄逸,靈活多變,劍勢多樣,刺、挑、劈、抹、撩、斷、點等都是常見技法,須得多多習練,融會貫通。
我當時跟著老師父練了五年,雖隻是堪堪入粗通之境,教苼小姐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