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東院。
琴機急匆匆跨進廂房門檻,看到向苼好端端地坐在桌邊一邊品茶,一邊看著話本冊子。
見琴機過來,向苼收起冊子,抬頭微微一笑“你來了。”
琴機神情頓時一鬆,上前來,忍不住埋怨道“苼小姐,您裝的太像了,怎的也不提前知會一聲。”
向苼聞言合上冊子,歉然一笑道“那一口血實難忍住,嚇到你了吧?向鴻羽可曾責難於你?”
“您真吐血了?!”
琴機一驚,連忙坐下為向苼把脈。
向苼任由她診脈,溫聲笑道“今日這一針下在懸樞穴,離命門太近,有所牽動也屬正常,你不必擔心。”
琴機診斷片刻,無奈地放開手腕,心中欽佩,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已經是她第五次診出不治之象。
即便苼小姐有辦法自行療傷,抗衡向鴻羽的陰狠手段,可人乃血肉之軀,疼痛在所難免,更遑論向鴻羽那一次次下針,與酷刑無異?
然而這段時間,苼小姐每日都是這般輕鬆言笑,從未流露出半分苦痛之相。
單論這份心境,向鴻羽拍馬也不及!
她心中暗自鄙夷前主一番,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苼小姐,家中來信了,是家主寄給公子的。”
“哦?”
向苼柳眉輕挑,揀起信封,頓時看到“我兒鴻羽親啟”六字。
她稍一扯動信口,卻扯之不開。
“竟是血封!”
琴機驚道“信口下了一層血封,須得血緣相關者以血為引,方可解開。苼小姐,這信中所提必是大事!上次我看到血封,還是六年前家主受傷求援來信。”
向苼眼眸微眯,向文禮這個時候給向鴻羽寄信,又是大事,難道……
思忖片刻,向苼抬頭問道“琴機,你可會血封之法?”
琴機瞬間明白向苼要做什麼,猶豫地點了下頭,道“會的,此法極為簡單,隻是需耗費精血,小姐您的傷勢……”
“無妨。”
向苼咬破指尖,抹在信口處,牢牢黏連在一起的信口瞬間鬆開。
取出信紙展開一看,向苼眸光霎時一凝。
果真如她所料。
“我兒鴻羽,今次寄信前來,實在家中生十萬火急之事!半月前,家中所屬礦山突然坍塌,顯露出一方洞府入口,不知通往何方。
為父在入口撿得魂音草若乾,鴻羽你熟讀宗門典籍,當明白此等魂音草,隻生在魂靈充沛之地!此乃絕世機緣,若能以此壯大神魂,你我皆可輕易結丹,元嬰亦可期!
然不知為何,短短半月,此消息便走漏,被萬家知曉。那萬淩莫在宗失勢,怕會將之當做翻身之機,孤注一擲!
為父心中難安,萬望我兒設法回來助力一二,莫要讓萬淩莫得逞!”
向苼看至最後,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她當是向文禮怎會如此大方,原來是消息暴露之後的無奈之舉。向鴻羽而今修為卡在築基巔峰,斷不會放過任何能增強結丹把握的機緣。
沉思片刻,向苼按照琴機所言,咬破舌尖,吐出一點精血化為血封,重新封住信口。
她臉色蒼白一分,神色卻絲毫不變,將信封交到琴機手上,道“拿去給向鴻羽,你守在一旁莫要離開,找機會多言一句,如此,這般……”
琴機臉色變幻,這半個月來,她一次又一次被向苼隱藏的手段所震驚,而今雖然不知為何要這麼做,卻還是慎重點頭,“琴機記下了。”
“那就去吧。”
向苼微微一笑,“這不失為一良機,若是此事操作得當,你我皆能脫離苦海。”
琴機雙眸瞬間明亮,“琴機一定辦到!”
言罷,她行了一禮,快步離開。
待得其離開後,向苼目光微閃,尚未來得及療傷,又讓小桃將十四喚來。
“苼小姐,你總算舍得叫我來了?”
十四一過來,就氣鼓鼓地坐下來道“這大半個月琴機姐關我禁閉也就算了,你和琴機還神神秘秘的,什麼都不告訴我。”
言罷,他定睛一看,看到向苼那張慘白的小臉,頓時皺眉道“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又受傷了?”
“聒噪。”
向苼揉了揉眉心,不答反問道“十四,你可知道魂音草?”
十四頓時怔住。
片刻之後,十四臉色發白地端坐在向苼麵前,“你是說,咱們要回向家了?我就不能留在宗門?如果距離夠遠,家主應該控製不了我才是。”
“留在此地便是安全嗎?”
向苼輕輕一歎,“你可彆忘了,還有天衍教。”
十四頓時坐蠟,“那……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