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當夜,琴機急匆匆找來東院。
“苼小姐,快些起來。”
琴機踏進門檻,還未進到裡屋,便見向苼掀開門簾走出來。
琴機見她衣衫齊整,頓時驚訝道“苼小姐,你早就料到公子會連夜出發?”
“不過是以防萬一。”
向苼笑了笑,問道,“事態如何了?”
琴機神色一正,說道“苼小姐,我按照您吩咐的說與公子聽,公子立刻就去尋了東真傳,方才將將回返。
他與東真傳約定在山門前彙合,命我接您一同回去。”
向苼輕輕頷首,“此事我已提前知會十四,他人呢?”
琴機取下門邊鬥篷為向苼披上,一邊答道“就在院外。”
向苼攏了攏鬥篷,薄唇微抿“那便走吧。”
她當先踏出門檻,毫無留戀地離門而去,琴機立刻跟上。
小桃從門後踱出,看著向苼離去的背影,杏眸閃出一點淚光。
她雙手緊緊和十,默默向天乞討。
漫天神佛,千萬保佑主人,不論其是否歸來,都要平平安安,性命無憂。
……
山門前,明月高懸。
東景煥負手望天,素色長袍在月光籠罩下猶若附上一層銀光,清冷異常。
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轉身回頭,看到向鴻羽還帶著向苼等人,神色微有不解。
“向師弟,你這是……”
“師兄,此為愚妹,向苼。”
向鴻羽將向苼推到人前,歉然道“苼兒念家,師弟想著左右回家一次,帶她也是順手而為,不耽擱什麼。”
“原來如此。”
東景煥頷了頷首,視線掃過向苼,眼神驀地深邃一分。
向鴻羽立時心下一沉,被看出來了?
他分明按照師父所言,已在向苼體表下了一層封印,屏蔽感應,以東景煥的修為應該看不出來才是。
“向師弟,門中對你這妹妹早有流言,而今一看,果真生得標致,難怪你嗬護備至。”
東景煥輕讚一聲,淡淡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出發,如何?”
向鴻羽頓時暗鬆了口氣,心道原來這東景煥也與陸玉山一般,皆是為苼兒美貌所攝。
念頭轉動間,他表麵卻是恭敬有加地連連點頭“皆聽師兄安排。”
東景煥沒再說話,翻手間掌心現出一艘靈舟,拋入空中,靈舟立刻迎風而漲,眨眼間漲至尋常樓船大小。
一行五人上得船中,東景煥單手掐出一道印訣打入樞紐當中,靈舟陣法立刻激發,眨眼破空飛入天際。
東景煥坐於陣法前,淡淡道“向師弟,你向城距宗門不遠,天亮之前即可到達。靈舟由我操控,你且帶著令妹歇去就是。”
“是,多謝師兄。”
向鴻羽帶人進了船舍,吩咐琴機照看向苼後,便自去打坐修煉。
船舍房間頗多且寬敞,向苼隨意挑了一間住下,琴機和十四便在左右隔壁住下,靈舟內靈氣濃鬱,兩人都頗為珍惜,各自抓緊時間吐納。
向苼卻是心思雜亂,遲遲入不了定。
如此煩躁,卻不是為向家之事,而是東景煥。
方才見到東景煥的那一瞬,她立刻感知到血戒當中的二等麵具有所異動。
東景煥,也與天衍教有牽扯?
她眉間微擰,東景煥作為蕩塵峰真傳第一,未來甚至有可能成為熾焰宗宗主,他如何能對師門有異心,抑或是……彆有目的?
沉思不多時,向苼耳邊驀然傳來一段聲音,“向師妹既然不修煉,不若出來陪我說說話?”
向苼心神微震。
是東景煥!
果然,麵具異動雖隻一瞬,自己能感知到,對方沒道理感受不到。
似是見向苼遲遲沒有動靜,東景煥又傳音道“我已屏蔽向鴻羽房內感知,向師妹大可放心出門。”
這一關左右是躲不過去了。
向苼微微吸氣,起身開門來到甲板上。
見東景煥仍然坐在陣法前,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她上前幾步,低頭行禮“見過東師兄。”
東景煥回過頭來,笑容滿麵“卻不想,師妹一介隨侍亦是同道中人,敢問師妹在教中,位列幾等呢?”
“師妹天資低劣,自然比不得師兄。”
向苼語氣沉穩,不卑不亢道“倒是師兄的身份,令小妹吃驚。小妹在門中不過一雜役,走投無路才選此路,師兄在門內尊貴無雙,為何還要另投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