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片刻之後,方寸集天青閣待客廳。
杜遠與萬淩莫落座不多時,便年輕男子麵帶微笑而來,“二位風月門高足久等了。”
杜遠看到其人,登時臉色微變,起身拱手道“竟是劉副閣主當麵,晚輩杜遠,見過劉真人。”
萬淩莫不識年輕男子,聽到師兄的話,立刻也驚得起身行禮。
天青閣副閣主級彆的人物,可謂位高權重,至少也是結丹後期修為,比之五大宗門峰主級也絲毫不差。
“原來是杜小真人。”
年輕男子恍然道“你家叔父杜真人近來可好?”
此話道出口,門外便響起一陣爽朗笑聲“勞煩劉副閣主惦念,在下好得很。”
一名長相與杜遠頗為相似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一襲青袍加身,發髻間隻彆一支木攢,顯得整個氣質清雅溫和。
年輕男子見到中年男子,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蹙,繼而笑臉相迎道“杜真人神速,每每來得總是最快的。”
“最快?”
中年男子臉上微笑淡了一半,“聽副閣主意思,還有人要來?”
“杜百裡,你能來,老夫為何不能?”
一名素袍老者緊隨而至,一張老臉滿是肅殺之意。
其身後東景煥與林北嵐各自跟在左右,亦是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素袍老者看著杜百裡,重重冷哼一聲“呂氏後人乃是我熾焰宗門人,你才不該來!”
“趙恒?”
杜百裡兩眼輕眯了一下,頓時笑起來“趙真人素來萬事不縈懷,怎地每每因徒兒自陷窠臼?呂晉死時,你鞭長莫及,心中難安,這是要在其親族身上找尋一點安慰?”
趙恒聞言不怒反笑,“是又如何?某些人還不是因為唯一的兒子死在我徒兒手中,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侄兒身上,我們二人半斤八兩,誰也彆笑話誰!”
此話一出,杜百裡、杜遠二人臉色皆是難看。
杜百裡正待開口,卻見年輕男子出來打圓場道“二位,正事要緊,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還有你,劉荒!”
杜百裡冷臉看向年輕男子,“劉副閣主,此事你做的好生不地道。找尋呂氏妖女的代價,是由我風月門付的,他們熾焰宗有什麼資格摻和進來?”
“杜真人此話差矣,在下冤枉哪。”
劉荒一臉無奈“在下是生意人,呂氏妖女的價值誰人不知?早在杜小真人過來之前,敝閣就已在追查其下落,直到方才方有收獲。至於其人究竟歸屬於哪一方,還是得按規矩來。”
此話道出,門外忽又傳來一聲蒼老之音,“劉副閣主的規矩,莫非是價高者得?”
啪!
龍頭拐杖拄在青石地麵上,發出一聲脆響。
一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嫗邁入門檻,看到屋內之人,老嫗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老身來晚了,劉副閣主,不知這門生意,可還有我百花穀插足的餘地?”
“我天青閣做生意,自然不會將客人拒之門外。”
劉荒笑容淺淺,“隻是恕在下眼拙,前輩眼生的很,不知如何稱呼?”
老嫗嗬嗬一笑,“老身冷水仙,不過是穀主身邊一名花媼,不值一提。”
劉荒目光頓時一凝,“原來是穀主親隨,冷媼當麵,在下失禮了。”
“不妨事,老身鮮少在外走動,劉副閣主不認得,也屬正常。”
老嫗擺過手,一雙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落到趙恒與杜百裡身上,“呂氏後人乃是女修,入我百花穀修煉最為合適。”
“笑話。”
杜百裡麵露譏諷,“天下女修何其多,你百花穀難不成全都占了?冷媼,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呂氏後人關乎懸望城控製權,誰都想要。可不是你一兩句歪理就能糊弄過去的。”
被一陣擠兌,冷水仙也不生氣,隻是笑道“杜真人脾性如此火爆,倒是與這一身青衫顯得格格不入了。”
“三位既然談不攏,不妨出價。”
劉荒笑意盈盈地開口“呂氏後人已是囊中之物,隻待她從方寸集出去,就會立刻落網。遲則生變,諸位還是早做決定為妙。”
杜百裡沉默了一下,首先開口“一座中品靈石礦脈,產量在十萬方上下。那呂氏妖女家底頗豐,我風月門可全都不要,儘歸天青閣所有,隻要呂氏妖女本人。”
不知何時進來看熱鬨的魏樂言聽到這裡,不禁暗自咋舌,風月門果真財大氣粗,出手就是礦脈。
“我熾焰宗,比不得風月門富庶。”
趙恒神情嚴肅,沉聲道“懸望城中呂氏是客,絕非是主!呂氏後人得以掌控懸望城,也是偶然。我可替她做主,說出掌控懸望城的方法,交由天青閣拍賣,且我熾焰宗不參與,隻求將呂氏後人帶回宗門悉心照顧。”
“趙恒,你這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些。”
杜百裡譏笑出聲,“帶走呂氏後人,便等同與知曉懸望城控製之法,自然不用參與拍賣。”
趙恒嘴唇抿緊,“天青閣若能不傷她,可出手搜魂後再為其洗去記憶,獨占懸望城控製之法。如此一來,呂氏後人不過一資質尋常的世俗皇女,再無特殊。杜百裡,你可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