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東景煥腳步一滯,抬頭望見立在遠處閣樓上的熟悉身影,麵容冷沉“陸玉山,果真是你。”
林北嵐聽得此言,嬌軀微顫,滿臉不敢置信,“東景煥,你早就知道他是天衍教主?!”
舒高明驀然一聲清喝,擊退天衍教長老,趁機躍身來到東景煥麵前,猛地一把抓住其衣襟,雙目通紅,字字咬牙“東景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景煥麵皮微微抖動,用力撒開舒高明,轉身走向陸玉山的方向,直到天衍教眾前才停下,緩緩道“陸玉山,我有話說,你先讓他們停手!”
“為何要停?東師兄,你給我一個理由。”
陸玉山的話語仍如從前那般溫和,可在這喋血的廣場中,這一份溫和顯得尤為刺眼。
“就憑你叫我一聲師兄!”
東景煥死死盯著陸玉山,“師父待你不薄,你即便是轉世之身,心中就沒有半分情誼?”
陸玉山眼眸眯了眯,沉默片刻,輕聲開口“黑玨。”
黑玨立刻心領神會,高聲傳令“所有人,先行停手,圍而不殺!”
此話一出,場中打鬥聲頓時停息。
趁此空檔,熾焰宗剩餘人馬立刻聚攏到一處,結陣戒備,人數竟已不到來時三分之一。
東景煥看得心在滴血,他深深吸氣,兩眼盯著陸玉山,沉聲道“陸玉山,你天衍教底蘊深厚,我熾焰宗的確遠不是你對手。
你如此處心積慮,分化我宗門弟子,無非想要取而代之,占我宗門靈山福地。
修真界勝者為王,我沒什麼好說的。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趕儘殺絕?”
陸玉山聽到此處,輕輕一拍扇,搖頭輕笑“上天是有好生之德,可惜,我陸玉山……沒有。”
東景煥心中一寒,“陸玉山,你當真如此狠絕?!”
“這並非狠絕。”
陸玉山麵露無奈,“宗門相鬥,向來你死我活。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這些道理再直白不過,還用我來多言麼?”
“陸玉山,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林北嵐厲聲高喝“你這般屠戮我宗弟子,我師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陸玉山聽到這句話,頓時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你要見你師父?那好……黑玨!”
他一聲令下,黑玨頓時一抹儲物戒,向外拋出四具屍體,砸在地麵上,震起一片灰塵。
林北嵐看到這四具屍體的麵孔,臉色瞬間煞白一片,嘴唇禁不住顫抖起來。
她最害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諸位修真界同道,你等可看清了?”
黑玨上前一步,聲音傳入場外看熱鬨的各宗門修士耳中。
“熾焰宗三大峰主,主峰宗主俱已伏誅!至於熾焰宗太上長老,我教業已查明其真身早已魂散。
熾焰宗失去所有元嬰期修士,今日便可宣布除名!”
此話如同烈火烹油,立刻在修士當中掀起軒然大波。
“熾焰宗……除名了?!”
“天衍教來勢洶洶,分明想在今日儘數滅殺所有真傳,熾焰宗無結丹修士,自然保不住宗派名諱。”
“熾焰宗矗立修真界萬年之久,怎麼就……跟做夢一樣……”
“天衍教到底是什麼來頭?熾焰宗三位峰主並非弱者,怎麼……”
舒高明看著那些修士一張嘴閉閉合合,卻什麼也聽不清,隻覺得耳邊嗡嗡亂響。
他咽了一口水,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走,走到一具屍體身邊跪下,兩眼怔怔地看著死不瞑目的鶴峰峰主。
“師父……”
他低低叫了一聲,可素來對他溫厚的師父,再也不能開口應他了。
真傳弟子尚且如此,熾焰宗普通弟子在見到宗主屍首的那一刻,個個都懵了,恐慌立刻蔓延開來。
“宗主死了,熾焰宗沒了!”
“我不想死。”
“天衍教,我要歸入天衍教!”
“你這個叛徒!”
陸玉山看著熾焰宗亂成一盤散沙,隻覺得無趣,淡漠出聲“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慢著!”
東景煥滿眼血絲,不去看屍體,他舉手顯出青色螢牌,“陸玉山,你休想繼續殺人!”
陸玉山看到東景煥手中螢牌,眼裡掠過一絲輕微的詫異,旋即輕笑“四極城弟子令牌?你想拿它來威脅本座?”
東景煥指節捏的發白,“是有如何?”
“哈哈!”
陸玉山仰天大笑一聲,“若是正式弟子令牌,說不定還真能給本座填些麻煩,一枚記名弟子令牌,也想讓本座忌憚?”
東景煥見他認出令牌來曆,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表麵卻絲毫不亂,冷聲道“記名弟子又如何,這一枚令牌足夠護住三人性命,三名結丹修士,在你眼中或許算不得什麼,可來日方長!陸玉山,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