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古城人?”
劍瘋子挑了挑眉,“我記得你說過,古城中並無人居住。”
“晚輩的確說過,可那不是人。”
向苼語氣微沉,“晚輩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隻有一點可以確定,他非人也非鬼。
他曾經在懸望城現,後來又在四極城纏上了我,非要逼我修行太上忘情之法,我不肯學,他大有將我永遠留在四極秘境中的意思,隻是其人力有未逮,被我逃脫。”
劍瘋子原本隻隨便聽聽,可聽到一半,臉色就變了,“你確定他說的是太上忘情?”
“那神秘老者說過多次,晚輩不會記錯。”
向苼眸光微亮,“前輩,你果真認得此人?”
劍瘋子仰頭喝了一杯酒,心瞬間亂了。
這世間執著於太上忘情之法的,不止一個,可會流連於懸望城與四極城之間的,隻有一人。
想到這裡,劍瘋子放下酒杯,揮袖間桌上現出紙筆“你可還記得他的樣貌?”
“自然記得。”
向苼提筆就畫,神秘老者帶給她的折磨太過深刻,那張臉她記得清清楚楚,根本忘不掉。
沒過多久,一張栩栩如生的老臉便在紙張上浮現。
這張臉老得脫了相,但那副熟悉的眉眼,劍瘋子一眼看出了其正是所想之人。
三師弟蕭畏所修,正是太上忘情之法。
大劫到來的前,他不是早早就逃了,怎麼會……
劍瘋子強壓住心中悸動,若無其事地繼續發問“除了懸望城和四極城,你可在古城之外的地方見過他?”
向苼徑直搖頭,“他似乎受到某種限製,隻能在古城區域內活動。”
“那就對了。”
劍瘋子輕歎一聲,眼神愈發複雜,“如你所想,那不是活物,亦非鬼物,隻是一道人死之後的執念罷了。”
“執念?”
向苼頭一次聽到這般說法,頗感新奇,“執念也能傷人?”
“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彆說執念,就是所留下的一根毛發都有可能化生出靈智。”
劍瘋子解釋一句,看著向苼的目光多了一分之前沒有的慎重。
他還有一點沒說,執念……可不是見到每個人都會糾纏的。
蕭畏為何會纏著向苼不房?而且從懸望城的時候就盯上了她。
若是向苼沒有說謊,在懸望城時,她還隻是一個煉氣散修,還沒有成為四極城的正式弟子,更與傀宗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
蕭畏的執念,仍舊執著於太上忘情之法,絕不可能輕易將此法傳給外人,可他卻非要逼著向苼學,不學就要殺她。
難道……
劍瘋子心跳微微加快,目光緊緊盯著向苼,“那道執念第一次在你麵前現身,可曾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向苼心下微凜,劍瘋子顯然對那神秘執念的身份有了猜測,卻不準備告知她。
第一次見麵,神秘執念給她的《斂息術》關乎欺天陣盤一角,關乎傾天,絕對不能多說。
念及此,向苼麵無異色,搖了搖頭,道“第一次見麵,那人隻對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這樣麼……”
劍瘋子斂去探尋的目光,沉吟片刻,忽然又道“向苼,明日你再來此處。”
向苼不明所以,“前輩,您不是說我已經掌握四極禁……”
“四極禁是教完了。”
劍瘋子麵露微笑,“你不是劍修麼?我就不能教你彆的?關於鬼澗的傳聞,相信你沒少聽。技多不壓身,多學幾種手段,對你沒壞處。”
向苼聞言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連忙起身行禮“前輩願教,晚輩自然求之不得。”
劍瘋子嗬嗬一笑,揮袖道“去吧,明日依然是原來的時辰。”
“晚輩告辭。”
向苼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劍瘋子看她離去的背影,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如果這孩子真的是他傀宗唯一的傳人,那此番鬼澗之行,就不能是“儘人事聽天命”,而是必須成功!
向苼回到屋中,臉上的欣喜雀躍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不是傻子,劍瘋子前後態度變化再明顯不過,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隻是因為聽到那神秘老者的事,就一下子對她上了心,為何?
向苼眼中掠過思索之意。
劍瘋子特地問起懸望城,此城與四極城當有不為人知的關聯,懸望城陣靈認得欺天陣盤,又喚她作“傀宗”傳人,劍瘋子該不會也將她當成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