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與此同時,皮三帶著一眾小弟來到城中一家高門大戶的後門前。
後門的家丁顯然認得皮三,直接放人進去。
皮三穿過後院一段小路,到了一間廂房前,立刻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彎著身子湊在門邊喊道
「趙公子,是我,皮三呐。」
屋內頓時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多時便傳出一聲不耐煩的喝罵「大早上擾人清夢,自己滾進來!」
皮三縮了縮脖子,連忙推開房門進去,屋內炭火燒得十足,濃鬱的胭脂水粉氣混在其中,直嗆鼻子。
他強忍住打噴嚏的欲望,兩眼一掃,頓時看到一隻赤著上身的青年正坐在桌邊喝茶。
「趙公子……」
皮三連忙湊過去,苦著一張臉,「你交代給小的辦的事……」
趙公子一聽這語氣,冷眼立刻橫過來,「怎麼?你皮三不是號稱街頭霸王,無人能敵嗎?連一個小小美人都抓不到?」
「公子,小的昨夜就去了。」
皮三忙不迭地解釋道「可就在要動手的時候,被人給打暈過去,我們連人影都沒看清,太邪門兒了!」
「哦?」
趙公子頓時來了興趣,「可是你說的那陳鐵匠動了手?」
皮三頓時搖頭,「小的特意趁陳鐵匠不在家的時間過去,偷襲我們的,絕對不是他。」
「有點意思。」
趙公子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此前皮三為他搜羅美人,回回都能得手,時間久了,倒也膩煩。
「也罷,此事你們無需再管。本公子倒要看看,這東城字坊的老板究竟是何等的美若天仙,竟還引得護花使者暗中相助。」
趙公子打定主意,起身指了指門簾後的裡屋,「把裡麵的人扔去春香院。」
言罷,趙公子披上棉衣就欲出門,然而還未等他跨出門檻,忽地感到心口一陣劇痛。
而後兩眼瞪圓,沒等一口氣喘上來,就這麼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皮三回頭看到,立時大驚,「趙公子!」
他一個箭步上去,摸了摸趙公子的側頸,立馬嚇得臉色一白,閃電般地收回了手。
死……死了?!
皮三臉色難堪,這色胚早該死在女人肚皮上,非要等他過來暴斃,不是害人嗎?
趙家權勢通天,此事若查到自己頭上,定然難逃一死,該如何是好?
皮三臉色變幻一陣,忽然爬起來,將趙公子的屍體拖回門裡,小心翼翼地合上門。
隨後,他換上一副笑臉,若無其事地向院外走去。
皮三的小弟們還在院子外等著,看到老大安然無恙地出來,立刻迎上去。
「無事無事。」
皮三擺了擺手,「此事不成,趙公子未怪罪,又吩咐了新的活計,我們快走。」
小弟們聞言個個放鬆下來,跟著皮三一路有說有笑地往門外走。
其中一個小弟卻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忍不住問道「老大,你頭上怎的這麼多汗?」
皮三聽得身子一顫,立刻罵道「就你話多,趕緊走!」
小弟縮了縮頭,當下不敢再問,一行人速速離去。
一盞茶後,隨著一聲驚恐欲絕的尖叫,趙公子的死訊立刻通過下人傳到家主耳中。
「你說什麼?!我兒死了?」
趙家主正在與城主趙瓊喝茶,聽聞此訊,驚怒難當,立刻起身離開,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站在趙瓊身邊的心腹見狀,臉上微露不忿,忍不住道「主人,這趙江如今是越來越狂妄了,連您
都不放在眼裡。」
趙瓊微微一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想不狂妄都難。」
「可是這樣一來,他若是有朝一日想當這個城主……」
心腹麵露憂愁,「您又該如何自處?」
「那就讓給他,伏低做小。」
趙瓊哈哈一笑「我趙氏家族綿延上千年,此等情形不知經曆過多少,豈是他一個剛剛崛起五十年的暴發戶所能相比的?」
話至此處,趙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且看吧,他們蹦躂不了多久。」
……
「趙家主,貴公子的遺蛻我已查驗過,並無修士插手的跡象。」
中年文士落於客座,麵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猶豫。
家主趙江麵色鐵青,「四下無人,羅供奉有話不妨直說,老夫還擔得住。」
中年文士聽得此話,終是歎了口氣,道「在下觀貴公子陽氣有損,乃是縱欲過度之相,此番怕是元陽過耗,乃至暴……」
「羅供奉!」
趙江臉上怒容難掩,言語裡已然失了禮數,帶著一分戾氣「我兒定是被人謀害至死!還請羅供奉代為追查此事。」
中年文士麵露難色「這……」
趙江冷哼一聲,「隻要羅供奉將此事辦好,老夫定會傳訊於次子,到時羅供奉入歸沐穀當職也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