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鹿璿璣?
向苼細長的柳眉微微一蹙,想起半年前死在她手下的鹿玄機。
那是萬神殿留下來拖延時間的傀儡,幕後操控之人將其取名的鹿玄機,同樣的讀法,隻二字之差……到底是惡趣味,還是另有目的?
五師妹?溫憶喚了一聲。
向苼回過神來,正要開口回應,驀地她眼神一冷,看向溫憶身後。
溫憶察覺有異,亦是跟著回頭望去。
隻見一道身形虛幻的老者,就立在後方不遠處,待得看清那人麵孔,溫憶大吃一驚。
三師弟?!
老者好似完全聽不到溫憶的話,一雙眼隻盯著向苼,眼底儘是森森冷意小輩,你居然還敢出現在老夫麵前?
向苼聞言毫不動氣,隻微微一笑,蕭前輩又想說些殺光親朋,修太上忘情的胡話?
溫憶看著二人針鋒相對,眉頭直皺小畏,你難道聽不出我的聲音,我是你二師……
那是至高無上之法!
老者打斷溫憶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惱意小輩,你年幼無知,不知太上忘情的好處。上次之事,老夫不與你計較。
溫憶聽到這裡,哪裡還看不出來,三師弟根本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說話。
她回頭看著向苼,眼裡滿是問詢之意,五師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姐,他並非殘魂之身。
向苼平靜作答劍瘋子前輩說過,他隻是一道執念所化。
溫憶嬌俏一顫,如遭雷擊,失神地喃喃自語竟是執念……
小輩,你一個人都在嘀咕些什麼,究竟有沒有聽到老夫的話?
老者麵色陰沉,百年前,老夫準備不夠充分,被你僥幸脫逃。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逃!
言罷,老者二話不說大袖一張,五彩斑斕的幻境瞬息重疊千百層,籠罩天地。
天羅幻境?
溫憶一眼認出師弟壓箱底的手段,臉色霎時一變,二話不說一掌拍出。
大片陣法之力登時凝結而來,在虛空幻化出一道巨掌悍然壓下!
然而等到鎮壓之力降臨到蕭畏頭頂,卻像是壓在了空處,徑直穿了過去。
執念之身竟是如此特殊?
溫憶暗自叫糟,連忙傳音向苼,五師妹快逃,我阻止不了他!
向苼聽到溫憶傳音,笑容微露,非但不退,反而向前跨出一步,抬手輕點。
這一指之下,空間仿佛定格,陷入絕對的寂靜。
下一刻,氣勢洶洶而來的千百重幻境就像是被戳破的氣泡,接連炸開!
轟!轟!轟!!
夢幻泡影扭曲碎裂,幻象傾瀉而出,一時間將整片昏暗的天空都映染成五彩之色。
溫憶抬頭呆呆地看著漫天的璀璨,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是五師妹的手筆?
陣靈記憶中,向苼分明隻有煉氣期,怎麼才過去百年,師妹就變得這般厲害了?
難道是陣法記憶出錯,時間並非過去百年,而是千年……萬年?
不等理清思緒,溫憶忽覺眼前一花,向苼從原地消失,再出現,竟已一把掐住蕭畏喉嚨,掌心清氣稍吐,一股無形之力瞬息便將蕭畏虛幻的身體扭成一團麻花。
蕭前輩,有句話,你說的很對。
向苼平靜的目光下,語中寒意漸濃百年前你我之間的仇怨,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誰給你的勇氣出現在我麵前?
蕭畏被扭曲得支離破碎,龜裂的麵孔上滿是驚駭,他無法
理解昔日任他蹂躪的螻蟻,為何會忽然變成自己無法企及的高山。
然而即便如此淒慘,那一絲執念仍舊支撐著他掙紮著,斷斷續續地傳出聲音傀宗……宗主……要修……太上……忘情……一定要修…太上忘情!
向苼雙眼眯起,為何執意要我修煉太上忘情?
此話一出,老者驀地身形一顫,停下了掙紮。
為何?
他臉上浮現出茫然之色,隨後皺緊眉頭,我想不起來……
他想要傀宗宗主修太上忘情,可是為何要修?為何非要是傀宗宗主呢?
他努力回想,隨著這一念頭興起,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在腦海蔓延開來。
為何!
他雙手捂頭,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雙手身形閃爍起來,幾乎要徹底消散。
向苼鬆開手,皺眉望著蕭畏。
來古城之前,她就料想過會再次見到此人,自然早早想過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