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向劍絕聽出李長亭話中的玩笑之意,當即冷哼一聲不信便罷了,不必敷衍客套。你的交易我可以答應,不過,我可無法保證能找到那位清心前輩。
無妨無妨。
李長亭咧嘴一笑,若是尋不到人,能與向小友結伴同遊,想來也是一場不錯的旅程。
向劍絕聞言眼角微微一抽,這般肉麻的話,不該是說與女子聽麼?
這李長亭莫不是有什麼……
聯想到不對勁的地方,向劍絕心中一陣惡寒,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誒向小友,等等我啊。
李長亭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忙不迭地追上去,卻見向劍絕嚇得提劍就飛。
離我遠點!!
……
度水城,又是一年七月。
晌午的陽光分外毒辣,東城街道鮮少有人走動,街旁的店家各自清閒,安安靜靜,唯有陳家鐵匠鋪內仍然傳來風箱拉動的聲音。
不多時,一名客人上門,扯著脖子吆喝掌櫃的,出來做生意了!
來了!
後院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女聲,緊接著風箱的聲音停下來,一名穿著火浣衣的少女掀開門簾快步走出來。
少女被煙氣熏得小臉黢黑,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眼顯得分外明亮。
客人,您需要哪種武器?我們陳家鐵匠鋪三代家傳,最擅長打製劍器……
少女熟稔地介紹鋪子內各式各樣的器具,片刻之後,交易達成,客人抱著木製劍匣滿意離去。
少女目送客人離開後,正要再回去後院幫忙,卻聽一聲粗獷的男聲先傳出來。
不用過來,時間差不多了,快去換身衣服。
知道了爹爹。
少女應了一聲,忙跑去後院井邊洗掉臉上的黑灰,一張帶著幾分稚氣的秀容,顯露而出。:
此少女不是彆人,正是鳳鳳。
洗好臉,鳳鳳又理了一遍微亂的發絲,又著急忙慌地跑進屋中,片刻之後,穿著一身杏黃色長裙出來,手裡還拎著一個書箱。
鄰居王寡婦抱著衣簍路過後院,瞥見鳳鳳,立刻眉頭一皺,放下衣簍疾步過來,一邊催道
午時都快過了,你怎麼還在家裡?趕緊走,去晚了,夫子又該罵你了。
鳳鳳吐了吐舌頭,我就是想多幫爹爹一會兒。
那也不能誤了讀書識字。
王寡婦忍不住罵罵咧咧,你爹也不知道多找一個幫工,整日裡就知道打鐵,把腦子打壞了?
鳳鳳聽著念叨,笑得眉眼彎彎。
這些話,她小時候聽著刺耳,拿王嬸當壞人,長大一些才明白王嬸有多好。
王寡婦一直送到門口,又多念叨幾聲,才放開鳳鳳的手,轉身一頭鑽進鐵匠鋪,沒過多久,就聽到劈頭蓋臉的罵聲。
鳳鳳習以為常,背上書箱,轉頭望了一眼對麵字坊緊閉的大門,這才快步跑開。
三年了,也不知苼姨還會不會回來。
整整三年了。
羅海坐在酒坊櫃台後,從老黃曆上劃去七月初九的字眼,看著趴在櫃台上眯眼打瞌睡的黑虎,忍不住歎了口氣,您真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王拓爪子捂嘴打了一聲嗬欠,慢悠悠地說道說好兩年就回來,平白無故多了一年,我不找她算賬都算好的。
羅海無言以對,心下感慨,妖族的心可真大啊。
掌櫃的,買酒。
來了!
羅
海起身抬頭,目光卻是倏地越過進來的客人,落在從門外經過的白衣女子身上。
那背影,好生熟悉!
虎前輩!
羅海下意識喊了一聲,低頭卻見櫃台上空空蕩蕩,哪裡還有王拓的身影。
與此同時,向苼來到字坊門前,肩上黑光一閃,便多出一隻小黑虎。
怎麼去了這麼久?
王拓歪著頭,眼裡充斥著問詢,即便怨氣略有增長,也不至於多出一半吧?
有事耽擱了。
向苼隨口回了一句,搬開字坊緊閉三年的門板,一股子黴味頓時撲麵而來。
她抬頭看著滿牆的黴斑,掛著的字畫也已潮濕腐爛,隨著外麵的風吹進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向苼臉色一黑,大哥,你就是這麼看家的?
王拓麵露尷尬,嘿嘿一笑這不是喝酒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