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八月,度水城炎熱不減,烤得東街青石地麵滾燙。
羅海為了討好王拓,特地研製出一種冰酒,喝下去透心冰涼,通體舒泰。
卻不想,王拓嫌棄冰酒度數太低。羅海釀的太多,隻能試著在城裡推銷,結果意外大受歡迎,前來買酒的客人幾乎要踏破門檻,便是連翠微居酒坊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a
羅海卻不滿意,隻覺得煩悶,他要這些凡人的喜歡有何用?
他埋頭繼續研究半個月,終於研製出度數極高的冰酒,顧不得時辰已晚,拎著酒壇就去隔壁敲門。
篤篤——
咳咳……進來。
羅海聽到這一聲略微嘶啞的聲音,頓時一愣。
他搬開門板走進去,頓時看到向苼臉色蒼白地躺在軟椅上,虎前輩正圍在她旁邊轉悠,一張臉拉得老長。
向老板這是……感染風寒了?
向苼眼眸開闔,清淺一笑是有些大意了,怕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羅海微微點頭,這大熱天的,風寒的確麻煩,虎前輩不方便,我去給你買藥。
羅海又將酒壇放在桌上,嘿嘿一笑虎前輩,這是新製的冰酒,保管您滿意。
說完,羅海轉頭就往醫館方向離去。
其人一走,向苼伸手撫過胸口,輕輕歎了口氣。
讓你莫要操之過急,你就是不聽。
王拓板著臉,語氣不見好,這下好了,怨氣傷了心肺,想快也快不了了。
大哥莫急,我無事。
向苼溫和一笑,倒也不是傷了,怨氣並未突破清氣封鎖。
王拓眉頭皺起,那又是怎麼回事?
咳咳……
向苼右手抵著唇間咳嗽兩聲,神情略顯尷尬,是壓著了。
壓著?
王拓麵色也古怪起來,怨氣縮緊,密度變大,該下沉才是,怎會壓到心肺?
是我自己驅趕所致。
向苼麵色透出一絲無奈,當初為了納入整個怨氣海,丹田空間不夠,我便將大部分清氣都轉移至心肺經脈,隻留淺淺一層承載怨氣海底部。
如今的怨氣海,比兩個月前縮小百倍,極度凝練厚重,那一層清氣承受不住,調動心肺清氣已是來不及,隻能暫時將怨氣海移入心肺。
王拓聽得不由咋舌,……一片怨氣海壓在肺上,你不難受才是有鬼了。
修真怎會是一片坦途,這點小差錯,再所難免。
向苼微微一笑,待我增調丹田清氣,溫養兩個月,再將怨氣海送回去,便無礙了。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王拓放了心,擺了擺爪子,跳上桌撥開酒壇泥封,深深吸了口氣後,頓時兩眼放光好酒!
他喝了沒兩口,羅海便拎著一副藥急匆匆趕回來,見王拓喜歡新酒,自是心中高興。
他將要放在桌上,而後叮囑道向老板,這藥每日煎服三頓,一副藥能管七天……
向苼靜靜聽完,點頭稱謝。
羅海連道不用,離開時不免心中感慨。
苼姬轉世又如何?凡人就是凡人,生老病死,當真脆弱。
他空手回到酒坊,伸手一抹儲物戒,取出一枚傳訊符,與人網聯絡片刻,神情稍顯疑惑。
這都快兩個月了,那魔修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是已經離開這片區域了?
他今日本欲趁著送酒再向虎前輩請教一番,不想向老板風寒,虎前輩定是沒心思多管。
罷了。
他輕歎一聲,天塌下來也有虎前輩頂著,真出了事,他及時通風報信就是。
天色入夜,度水城又在平安中過去。
翌日清晨,城西。
沉寂數年的趙家忽然再一次高調起來,府邸大門張燈結彩,擺滿花卉,一條紅毯幾乎從門口延伸到城門口,引來無數百姓圍觀,逼得城主趙瓊不得不派人維持秩序。
趙家主一身華服,就在府邸大門站著,兩眼巴巴地望著街道儘頭,望眼欲穿。
半空中,趙卓看著下方誇張的排場,臉色鐵青,眼皮狂跳,尷尬地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在其身後的紫衣青年卻是哈哈一笑,道趙師弟,你父親是凡人,有些世俗再所難免,他如此排場迎接你,說明他看重你這個兒子。
趙卓聽到師兄安慰,卻是冷笑一聲師兄,這你可說錯了,在趙家主眼裡,我從來不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