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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暫留無名峰。”
無名峰中,一名長相憨厚老實的青年說出這句話,李小六立馬高興地跳起來,上去抱住老實青年。
“太好了!”
“我就知道二師兄你不會趕小師妹走的。”
“我有師妹了!”
姚玄甲扯開李小六,皺著眉頭道“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趕緊去修煉。我還要帶你師妹去挑選修煉典籍,彆在這耽擱時間。”
李小六聞言連忙放開,對著站在一邊的向苼笑了一下,快步跑了出去。
屋內就剩下姚玄甲和向苼兩人。
姚玄甲看著向苼,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卻見對方嚇得後退兩步,頓時沉默。
帶孩子,他是有經驗的。
但他之前帶的都是轉世重修的孩童,普通孩童,眼前這個沈襄還是頭一個。
“二師兄……不是壞人。”
半晌,姚玄甲憋出一句,見向苼又退了兩步,頓時笑容一垮,悶聲道“我帶你去藏經閣。”
向苼點點頭,跟在姚玄甲身後一丈遠往外走。
“短短一丈,總不至於走丟了……”
姚玄甲嘀咕一聲,也不強求,走在前麵帶路,明知身後的向苼在悄悄打量他,也忍著不回頭。
向苼大概清楚姚玄甲的想法,“悄悄打量”的姿態不加掩飾,卻有幾分光明正大的意思。
她目光遊曳,看著姚玄甲有些厚重的背影,心中波瀾洶湧。
好可怕的氣勢,好可怕的人!
她被嚇得後退,自然是演戲,但借此拉開距離,卻是真的。
在她神魂感應中,眼前的這位二師兄,看似憨厚老實的外表下,藏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肅殺氣勢。
就如同掀起萬丈高的駭浪,壓抑、沉重、光是離得近了,都會產生窒息之感。
神魂感應尚且如此,若是催動欺天之力,又該如何?
“姚玄甲……”
向苼在心中輕念,如此可怕的人物,絕不可能是弟子。
所有轉世重修的弟子,都是他接回來的,難道他就是那個沾染輪回之人?
他活了多久?
在他之上的那位神秘大師兄,又該是如何恐怖的人物,令姚玄甲甘居次位?
“小師妹,藏經閣到了。”
忽然一聲響起,向苼立刻斂去心思,抬頭跟隨姚玄甲的指向,看向麵前的塔狀建築。
這一看,卻又令她心神轟然一震,差點維持不住表情,在姚玄甲麵前露出破綻。
這藏經閣的模樣,竟與她在東洲石壁內見到那座石塔,一模一樣!
“二師兄,這座塔真好看,是宗主他老人家建的嗎?”
向苼忽然開口。
姚玄甲愣了一下,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但一想到對方的年紀,還是很快回道“不是,是我宗的開宗祖師。”
提及祖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姚玄甲難得自然地笑了笑,“走吧,祖師的畫像就掛在藏經閣一樓,我帶你去看。”
向苼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姚玄甲後頭。
姚玄甲略感驚訝,這就不怕他了?
分明是流浪多年的孤女,卻未失去對人的信任,這般心性,端的是修真的料……
他心中思索的同時,兩人也來到石塔前。
守在大門兩邊的守劍弟子立刻過來,齊齊恭敬行禮道“見過姚師叔。”
姚玄甲輕嗯一聲,遞出無名峰身份令牌,“我來幫沈襄取招徒大典魁首的賞賜。”
“姚師叔稍等。”
一名守劍弟子捧著信物連忙進去石塔,不多時便出來,遞回令牌,一邊說道
“可以進去了,不過照規矩,隻有沈襄師叔一人可入頂層挑選劍典,期限為三天。三天之內,必須選定劍典,否則視為放棄。”
“這是自然。”
姚玄甲收好身份令牌,低頭對向苼說道“走吧,我帶你先去拜見祖師。”
兩名守劍弟子聞言連忙讓開,推開石塔大門一道縫隙。
向苼跟著姚玄甲進入其中,縫隙便迅速合攏,不見光線。
忽——
昏暗中,遍布石塔邊緣的靈石燈齊齊亮起,照得一樓亮如白晝。
“第一層除了掛祖師畫像,還是存放雜書的地方。
可彆覺得雜書便是閒書,你出身凡俗,眼界太窄,修煉之餘,該常來此,彌補修真見識不足。否則日後在外行走,多有不便。”
姚玄甲一邊領著向苼往裡走,一邊不吝教導,句句良言。
向苼聽著,深有同感。
見識不足的短板,終於能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