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文子真早在此等候,聽到傳言,當即揮袖打開房門。
文四深吸一口氣,踏入房中,連忙取出玉盒上前,雙手奉上。
文子真看到玉盒,頓時大喜,“好好好!”
他大笑一聲,一把抓起玉盒打開,看到裡麵的空靈石,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文四臉色劇變,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下,“主人明察,屬下昨日分明探查清楚了,這裡麵裝的就是空……”
他話未說完,文子真忽地將玉盒狠狠砸來。
砰——嘩啦!
玉盒落地粉碎,空靈石拋落而出,骨碌碌滾出老遠。
文四額頭血流如注,卻不敢有半分擦拭的動作,繼續求饒“主人饒命,屬下願意將功贖罪,再去袁家。”
“蠢貨!那袁家已然有所防備,你再去一萬次也是枉然!
空界石無法收入儲物戒,你拿到手時就不能檢查一番?
我怎麼會有你這般愚蠢的手下?
滾!給我滾!”
向苼身形停留夜色之中,透過窗子,看著文子真破口大罵,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從文四極度恐懼的反應來看,這文子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然而偷到贗品,文子真怒極,卻未殺文四,顯然有些不合常理。
想到這裡,她抬頭遙遙望了一眼客院的方向。
“是在顧忌飄雪殿察覺到什麼嗎……”
思索間,向苼忽地心中一動,繼續往書房裡看去。
文四走後,文子真很快有了新動作。
他伸手抹過儲物戒,取出一直血色香線點燃,絲絲縷縷的紅霧,從香線中飄出,卻未散開,而是被一股無形之力,限製在書房之中。
片刻間,整個書房皆被紅霧籠罩在內,視野與神識,皆被阻隔。
向苼見狀,正欲伸手引來一絲紅霧探查,掌心祖印卻在這時忽然發燙示警。
她心下暗凜,立刻停止動作,向後飄飛拉開距離,同時撬動欺天之力,覆於雙瞳。
可她沒想到,一直無往不利的欺天之力,竟未能完全穿透紅霧,僅是薄薄消去一層,讓她能勉強看清屋中情形。
她心頭一驚,愈發警惕,凝神細觀。
而此刻屋中,飄散的紅霧中,一道身影在迅速凝實。
文子真看到那血色身影,臉上頓時露出狂熱之色,二話不說雙膝一彎,五體投地。
“恭迎上神!”
那血色身影,在這一聲落下的同事,終於完全凝實。
向苼看清那來人形貌,瞳孔驟縮,立馬移開視線,不敢再看第二眼。
來人血發血眸,血絡布滿全身,那分明是天遺族的特征!
按照她自髏禍那裡得到的信息,天遺族才是萬神殿真正的主導者,論地位,論修為,皆遠在殿主級之上。
這樣的存在,怎會出現在西田城?為何會對袁家感興趣?
向苼心念急轉間,屋中對話,也在同時展開。
天遺族人垂眸瞥過地上的空靈石,漠然出聲“看來你失敗了。”
“上神恕罪!”
文子真慌忙為自己開脫,“實在是手下愚笨,被袁家耍了一道。
不過此事說來也怪,小人的那個手下亦有返祖之象,且已覺醒神通,整個袁家應該無人能察覺到他才對。
可那袁家竟是弄了一個贗品,放在密室中,顯然是在防備什麼,我懷疑……”
“聒噪!”
天遺族人語氣冰冷,“你解釋再多,失敗也是事實,再有一次,下場如何,你自己清楚。”
此話一出,文子真臉色頓時白了幾分,連連點頭“小人……小人明白。”
天遺族人也不在此事上多作糾結,接著問道“飄雪殿那邊,可有異樣?”
“沒有。”
文子真乾脆搖頭,“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在客院周圍布下手段,如今過去三個月,沒有任何觸動跡象。”
“繼續觀察。”
“是,上神您放心,若東洲地神真的來西洲了,祂聽到消息,一定忍不住過來與故人相見。
隻要她觸動您留下來的手段,顯露蹤跡,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東洲地神的心思,豈是你能揣測的?莫要掉以輕心。”
“是是是。”
“還有袁家之物……”
“小人定在半年之內得手,不令三大宗有任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