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姐姐,又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念及此處,袁菁身子忽然看向向苼,心神激蕩。
難道離姐姐就是古神?!
向苼察覺到目光注視,抬頭看到袁菁那明顯想歪了的神情,也不多作解釋,拿出一葫蘆元泉灌了一口,淡淡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但現在我們還未脫離險境,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們還沒脫險?”
袁菁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那個祟煉不是已經死了嗎,姐姐您是說這個帝墓……”
向苼搖頭,“天遺族若是這麼容易死,那還能是天遺族嗎?
方才那巨蛟,不過是我利用幻境之能,捏造的幻象,就跟黃泉老道一樣。”
“都是幻象?!”
袁菁驚呼一聲,也不知是不是震驚的次數太多了,她已然有些麻木,很快就將心態調整過來,問道“我要怎麼做?”
“你要做的很簡單。”
向苼摸出一枚空白玉簡,丟給袁菁,“祟煉被蛟妖絆住,一時片刻應該追不過來。趁這段時間,儘量完善地脈分布,我有大用。”
“好!”
袁菁攥緊玉簡,連連點頭,隨後又追問“那我們現在去哪?”
向苼閉目感應一番分魂所在,隨後睜開眼,緩緩出聲“你隻需跟著我,其他不用多管,我自會保你平安。”
袁菁頓時不再多問,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
卻說長珩一行人通過空間通道進入天龍帝墓,便直接墜入一片一望無際的灰白色大海中。
灰白色的海水,怎麼看都覺得古怪。
王楚霄心生警惕,顧不得離心蠱毒,運轉真元,欲要將身形穩在半空。
誰知不運轉真元還好,一運轉真元,身子立馬重了千百倍,墜得更快。
王楚霄臉色微變,立刻出聲提醒“小心!莫要動用真元!”
長珩等人反應極快,聞言立馬止住心思,任由身子下落。
綴在隊伍後麵的幾個散修卻是晚了一步,慘叫一聲直直砸落,砰地一聲摔在海麵上,肉身四分五裂。
嘩啦啦——
海水受到刺激,立刻沸騰起來,鑽入幾人體內,澆熄神魂之火,眨眼間,這幾個散修死得不能再死。
與此同時,長珩等人也“撲通”一聲,墜入海中。
看著漂浮在不遠處的幾具屍體,長珩抹了把臉上的水,心頭發冷,語氣卻還算冷靜
“此海禁錮真元,遇血而沸。為今之計,隻能靠肉身遊出去,期間千萬不能受傷,否則難逃一死。”
殷麓撩開濕發,眉頭微皺,“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片海四方上下,無有區彆,我們該朝哪個方向遊?”
長珩下意識看向王楚霄。
王楚霄看出他的意思,搖頭道“我擅劍道,不擅卜算之道,而且此地無法動用真元,即便真有卜算法寶,也用不了。”
“前輩所言極是。”
長衍歎了口氣,伸手一抹儲物戒,拿出監天鏡,“不過晚輩還是想勉力一試。”
操控文一的向苼分魂看到監天鏡,眼裡頓時閃過一抹異色,同時不動聲色地看了浮在旁邊,神色稍有異動的紅衣青年一眼。
她驚訝,是因為這監天鏡曾被她暗中下了一道烙印,用以裝作天道示警,指引薑易去東洲四處拯救深陷地災中的凡人。
如今,這一道烙印,仍舊留在監天鏡中,並未祛除。
這紅衣青年,又在驚訝什麼?他也認得監天鏡,曾經是千星殿弟子?
可看長衍等人的反應,不像是認得此人。
向苼暗中留下一個心眼,抬頭看到長衍已經準備運轉真元,連忙高聲道
“前輩,晚輩方才舍命試過了,這海水限製真元之力,對神魂卻無影響。”
她一直都是靠分魂驅動文一的肉身,若是在此地激發神魂就會遇險,這具分身早就死了無數遍了。
長珩驟然聽到有人發話,動作不僅一頓,旋即嘗試神魂驅動,竟真的暢通無阻,海水也沒有變化。
他心中一喜,二話不說以神魂之力激發監天鏡。
鏡麵上的天象,立刻轉動起來。
“果真天無絕人之路,哈哈……”
長珩哈哈一笑,抬頭讚賞地看著向苼,“我記得,你是文城池身邊的長隨。”
向苼連忙低頭,“小人文一。”
“好!文一,你很不錯,遊到我宗隊伍中來,隻要不遇到大的危險,我可保你無虞。”
“多謝前輩!”
向苼再拜一下,二話不說朝唐茵的方向遊去。
文水昌見狀臉色微變,立刻傳音“我兒,此等好機會,你應該讓給為父才是。”
“你久不在為父麵前儘孝,這次就是極好的機會。”
“文一,為父再跟你說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不孝子,你快給我停下!”
“孽障!你個自私自利的孽障!連老爹的性命都不顧了?”
忽略耳邊越發氣急敗壞的傳音,向苼麵帶恭敬地遊到唐茵身邊,抬頭看向近處的監天鏡,目光一凝。
鏡中天象霎時一滯,顯出畫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