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葳寧也不等向苼發問,直接傳給向苼一段畫麵。
畫麵中一片漆黑,狂風呼嘯,偶有空間碎裂,碎片被狂風裹挾,化作刀刃風暴,切割天地。
“這裡是黑獄?”
向苼認出畫麵來源,目光微凝。
黑獄是赤青軍刑罰之所,空刃切割猶若淩遲,痛苦非同一般,天仙以下在其中撐不了半天,就會身死道消。
一般唯有犯下重罪之人,才會被投入此間。
葳寧師兄說她會感興趣,那被關進去之人,她應該認得。
此念方生,畫麵陡然拉近,向苼也因此看清,被關之人竟是之前竊取月營補給的林爍。
“是因秘庫失竊,被上官謙遷怒麼……”
向苼心中浮現這般猜測,但很快就被她自行推翻。
她分明看到林爍臉上沒有半點憋屈憤怒,反而神態頗為放鬆。
她目光微凝,很快看到林爍拿出一座祭壇拋出。
祭壇飛入碎裂的空間中,竟絲毫不損,且很快懸空固定,紋絲不動。
一團熒熒之光,自祭壇上散發而出,猛烈的空刃風暴吹來,皆被熒光彈開,四下散去。
林爍立在祭壇背風處,伸手一抹儲物戒,掏出一塊白色令牌,放入祭壇核心凹槽之中。
祭壇微微一震,片刻後,傳出一道詫異之音:“守目?上官謙去了你那裡,人還沒走,你就冒險匆忙傳訊,可是出了大事?”
“正是!”
林爍麵色肅然,語速極快,“就在半日前,上官氏暗中扣下的秘庫被人搬空,上官謙來此就是為了追查秘庫下落。
他還想利用此事,趁機強行殺了月營新統領!
可惜那月勝伶牙俐嘴,占了大義,燁清宮主親傳弟子姬青琊又恰好在此,主動出麵平息衝突,上官謙未能得逞。”
說到最後,林爍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遺憾,好似“月勝”不死,對他而言,是天大的損失。
祭壇對麵之人對此習以為常,凜聲回應道:“我已記下此事,即刻上報。你速速關閉祭壇,小心暴露。”
“放心,黑獄是我的主場。”
林爍笑了笑,“任何空間探查,都瞞不過我的道。”
話雖如此,他也沒敢與對方多閒話,很快切斷聯係,收起祭壇。
方一轉身,便看到向苼就懸立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臉的從容瞬間僵在臉上,瞳孔驟縮。
“林千夫長,先彆忙著動手。”
向苼垂眸瞥了一眼他掌心凝聚的長槍,不慌不忙道:
“你我之間並無仇怨,而且鬨出動靜來,難免被人察覺,不如先聊兩句?”
林爍握緊長槍,沒有絲毫放鬆,卻也沒出手。
他盯著向苼半晌,忽然冷笑:“沒有仇怨?笑話!隻要你是月營之人,便是我林爍之敵!”
“林千夫長……不,守目閣下既能為禁庭潛伏赤青軍多年,當是聰明人。”
向苼看著林爍,麵上流露出不解:“以你的眼力,不應該看不出,當年的嘩變的根源並非月營女仙,而是上官氏內鬥才對,怎會如此義憤填膺?”
林爍聽得此話,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
終究還是暴露了。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日,短暫的失態後,很快恢複鎮定,反問道:
“禁庭令牌製式隱秘,你怎會認得?你還接觸過其他禁庭之人?”
向苼自然不會說她血戒裡還躺著一枚同樣的令牌,而且這枚令牌還是你親自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