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人太多,木屋也多得不像話。”雅琪抱怨說,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蘋果樹停止生長了。
居住在長到雲層裡去的蘋果樹最高枝上,每天看出去的風景都一樣,像坐在飛機裡看窗外,一動不動的、大片大片的像草疙瘩、一樣的白雲、烏雲。
沒有意識到高度非常正常,再說自從有了這棵蘋果樹,就像獲得了世界中心一樣,樹上的木屋和人越來越多了。
大衛說“如此看來,達爾文的理論是正確的,人就是猴子變來的。島上這麼多地方,偏要跟我們擠在一棵樹上。現在我的木屋被霸占,正好可以回到陸地上重新進化。”
“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紮爾布揚揚手裡的爆膠槍,露出一抹凶狠的笑。
“我也想要一把槍,可一直沒有。”大衛失望地說。
由拉看了看他,心想,哪個男生不想要把槍呢,可主宰者隻給了紮爾布。
想到命運的不公,不對,是主宰者的偏心眼兒,由拉更加堅定要離開這個不平等也不公正的星球的決心了。
紮爾布獨自溜出木屋,大衛的木屋在他的木屋下方,由於蘋果樹的瘋長,他得花不少時間才能滑到大衛的木屋。
那群黑小子不在木屋裡,木屋一片狼藉,就像被台風席卷過一般,到處是垃圾和廢棄物,還有幾坨糞便,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紮爾布無功而返,沒有發揮出爆膠槍的威力,心裡越發不對勁,他一定要找到這群搗亂的混小子。
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到地麵上來了,正好可以去溜達一圈。
紮爾布扯著喉嚨叫由拉和大衛,不知什麼時候,他願意跟他們一起分享和消磨時光了。
“由拉!大衛!”迎風站在樹杈上朝著曠野大聲喊叫的感覺真痛快,紮爾布一聲接一聲地呼喊著同伴,沉浸在高亢呼叫的快樂中。
過了好久,由拉和大衛都沒有出現,紮爾布聽到熟悉的窸窣聲,身體一緊,慢慢轉過身來,看到了久違的八隻眼睛!
由拉、大衛和雅琪騎著菲兒到雅琪的木屋裡玩了一會,終於想起了衝動勇猛的同伴紮爾布,又一起來到大衛的木屋前。
找了一個遍,木屋裡外都沒有人。
大衛看著昔日溫馨的木屋被糟蹋得不堪入目,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掃。
由拉東翻翻西找找,發現那群混小子遺落的一個木刻小人。
木刻人分明是個女人,不像是主宰者給的,應該是某個思念女人的男人用刀一刀一刀刻出來的,經過不停的摩挲,已經變得圓潤光滑,閃動木頭和人的汗漬的油光。
“這個女人是誰?”雅琪湊過來問。
“鬼知道是誰。”大衛被那幾坨糞便惡心到了,沒好氣地說。
“可能是媽媽,也可能是女朋友。”由拉說。
“還可能是姐姐或者妹妹。”大衛搶白一句。
“誰會把姐姐或者妹妹時刻帶在身上。”雅琪翻了翻白眼。
“說不定是相依為命的姐姐或者妹妹呢。”
由拉很高興看到這個物件,說明就算有人在尋歡作樂之時,也沒有忘記地球。
這個木刻女人至少帶著地球的氣息,思念的味道。
“由拉,你能不能過來幫幫我?”大衛對由拉袖手旁觀非常不滿。
雅琪憋不住笑,一邊遠離那些穢物,用樹枝紮成的掃帚清理酒瓶、煙頭和一堆不知從哪裡撕下來的碎布、用過的衛生紙。
由拉不喜歡打掃,他在木屋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更有價值的東西,想起了紮爾布,問“紮爾布呢?他不會找人家打架去了吧。”
大衛把小床鋪整好,坐在床上悶聲悶氣地說“彆擔心,他有槍,不會吃虧的。我讓他借我玩玩,他都不肯,小氣鬼。”
雅琪擔心起來“可是以前白頭鷹也有槍,記得嗎?”
一句話提醒了由拉和大衛,他們立即緊張起來。
雅琪召喚菲兒來到麵前,由拉和大衛騎上去“找到紮爾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