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裔看她那雖然溫柔,但眼底幾分不滿的表情,就想上前直接告訴她,不用勉強。
有他在,不用勉強自己去做什麼計劃,要做什麼,告訴他就好了,他去完成。
可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司鬱不會願意的。
燕裔擱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攥拳,看她牽著宋清雪走了過來。
“清雪,這是我小燕叔叔。”
“小燕叔叔好。”
宋清雪在台上也是落落大方,不見露怯,但麵對燕裔,卻尤其害怕。
服務生有安夏的叮囑,在二人旁邊,換酒為茶。
宋清雪忍著不打哆嗦才改口給燕裔敬了一杯茶。
燕裔眼神微涼,看著她雙手捧著的熱茶,又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司鬱。
“小燕叔叔,你接一下呀…”她用氣音提醒道。
燕裔這才兩指捏著杯口,接過了這杯茶,隻是捏在指尖端著,沒有喝。
司鬱鬆了口氣,以為燕裔當場要冷臉。
“等回去。”燕裔喝完茶,朝司鬱唇語了三個字。
司鬱一看,便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暗罵老男人好色成性,現在是一點也不隱藏了。
司鬱帶著宋清雪敬完一圈兒,流程也算是差不多了。
一些彩禮被她全部劃到宋清雪的名下,一分也不屬於宋家。
她的手筆倒不小氣,算是補償這兩個多月利用宋清雪,掌握了宋家不少東西。
同時也算是一個保障。
如果宋修德垮台,宋清雪也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了後半輩子。
這些是司鬱專門找律師公證的,宋修德一分也拿不到,也不能用於宋家。
宋清雪拿到這些禮單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鬱少爺,這可太多了,我們本來就是假的……”
“我做了什麼也沒瞞你,你的要求我也會幫你,我們是交易,當然,你要是過意不去,你留下房產,禮金可以在訂婚禮結束後還給我。”
司鬱可不會跟錢過不去。
“好,好的,謝謝鬱少爺。”
司鬱喝了一口酒,淡淡地應了一聲。
走開之前,留下一句話,“如果想讓你父親倒的更狠,就把他家暴的證據給我,如果你心有餘地,那就當我沒說。”
宋清雪錯愕地看著司鬱端著酒杯離開這裡,緩緩隱沒在陰影之下,一個纖瘦背影,竟然也能看出她已勝券在握的氣勢。
家暴。
是啊,她這個父親家暴。
宋清雪咬唇抱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角落裡,以洗手為由和司鬱見麵的孫夫人遞上一個名單。
上麵有當年研究粉藥的研究者的簽名。
“我們都是女性,大多嫁人,力量不大。”
司鬱掃了一眼孫夫人腕上的翡翠,點了點頭,“宋夫人不簽字嗎?”
“我姐姐她……她說她怕是不能和我一起了。”
“怎麼回事?”司鬱蹙眉。
“她因當年的事,和宋修德早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孫夫人眼見悲哀,“幫不了我們了。”
“那她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司鬱蹙眉收起了這張簽名。
“沒有,我和她偷偷見的麵,臨走之前,隻托我保一保她的那個女兒,她說司家那個少爺訂婚怕也不是真心的,要我保一保她的女兒。”
孫夫人複述了宋夫人的話,一點也沒隱瞞。
“倒是知道的清楚。”司鬱眉梢下壓,“那她看來是沒有反抗也沒有阻攔你?”
“她支持不了我,但保證了絕對不會阻攔,她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她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