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東方楚良說道“你上前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下輩子輪回我會一眼認出你,報答你們對我的恩情,彌補我對你們的虧欠。”
“前輩……”東方楚良被她說得想哭,剛走一步卻俞伊攔下,俞伊衝他一使眼色。他扭頭看到薑芷夏那張神情淡漠的臉,立即收回自己剛邁出的一步。
薑芷夏瞪了他一眼,愈發覺得謝澤之說的有道理。
她抱著胳膊,對蒲麗芝一揚下巴,“行,我看著你死。快點,我一會兒還有彆的事情。”
“不是……”
“五師兄,奏樂!送這位老前輩一程。”
俞伊拿出笛子給蒲麗芝吹了一首下葬時用的曲子,聽得蒲麗芝心中直罵晦氣。
眼見撒潑賣慘都沒用,蒲麗芝徹底沒了辦法,站在原地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一一交代清楚。
她知道何素素受不了自己的靈壓,但那時她想要出去必須要借助何素素的肉身,所以為了保住何素素的魂魄,她把她的那枚掌門令牌藏在了何素素心裡。
“那東西對她有利無害,我喜歡那丫頭送給她也不是不行。可我現在魂魄馬上就要消散了,仇人還沒有了結。這不就……那啥嘛……”
蒲麗芝罕見地不好意思起來。她原想著像所有世外高人一樣瀟灑離去,留給後人一番遐想。但現在卻要腆著臉要回之前送出去的東西。
薑芷夏白了她一眼,鬆了口,“令牌怎麼取出來?”
“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人!”蒲麗芝來了精神,立即告訴眾人取出令牌的法子。
莫緘敘按照她所說的做,果真輕而易舉地將那令牌取了出來。
眾人皆歎這東西隱藏之深,但取出方法卻如此簡單。
蒲麗芝說大道至簡,越是精妙的法術和仙器,越是簡單質樸。
說完她立刻鑽進令牌中。頓時靈氣上湧,修補了她碎裂的魂魄。她心情一好,對謝澤之說“後生,你胳膊上那東西是屍蠟,你用無根水將那些蠟洗掉,傷口就能用法術複原了。”
蒲麗芝說那些蠟人是赤溪族獨創的傀儡。
他們用童男當做傀儡之身,趁他們活著的時候給他們身上澆滿從童女的屍體煉出的屍蠟。想要塗滿一個傀儡,不知要用多少具女屍才能做到。
之後那些被塗上屍蠟的童男,按照他們的修煉之法,沉在密安湖底待等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便可練成蠟人傀儡。
此種法術精妙之處卻在於這種傀儡為純淨之體,除非遇到純良之人否則除了操控者,誰都無法看見他們。
這些傀儡極度凶殘,見到血就更加興奮。如果不殺了操控者,它們就會不斷重生。
蒲麗芝和這些看不見的東西鬥了幾萬年,有幾次差點死在他們手中。
“純良之人是什麼?”林憶問。
“所謂純良之人是指從未殺生過的人,就連平日裡的螞蟻、小蟲都不能殺死。這種人很難得,沒想到你們靈清裡就有倆。”
蒲麗芝接著說她是用兩人的血才破了赤溪族的法術,讓那些蠟人現了真身。
被蠟人抓傷或咬傷之後就會血流不止,因為在傷口上覆蓋著一層屍蠟,它阻止了傷口愈合。但是破解也簡單,隻需用無根水把它清洗掉便可。
薑芷夏聽得頭疼,這麼會兒功夫她上哪兒找龍王去。
蒲麗芝“嘁”了一聲,嫌棄地說道“你彆這麼教條行不行!走到井邊去迅速打水,不要回頭路上也彆滴在地上,那種水也能叫無根水,隻是效果沒那麼好,不過你多打一點不就好了。這小孩一天傻了吧唧的……”
薑芷夏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立即著手準備,還順手把令牌砸到地下,踩了一腳表達感謝。
“我說你這姑娘一天到晚怎麼老恩將仇報呢!”蒲麗芝叫罵道。
“對掌門說話客氣點。”
薑芷夏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更加讓蒲麗芝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