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夏想做的事,喬朗和宮錦雄攔不住,東方大帝攔不住,就連青丘和魔界加起來也無法改動。即便換了現在這位天帝,他照樣奈何不了她。
她擺出一副不達目的就魚死網破的模樣,硬是逼得厲硯霆鬆了口。
菁蘿送厲硯霆和謝澤之出門。臨走時,謝澤之擔憂地看了薑芷夏一眼。她使了個眼色讓他放心,隨後坐在自己得來的床上哼著小調。
突然不知哪裡來的一滴水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她下意識抬頭卻沒看見房頂有水,疑惑間她摸到自己的臉,竟發現那滴水竟然是自己的淚。
她在哭,但她並不難過也不想哭。
難道是……
她摸著自己的胸口,低聲哄道:“彆哭啦~有我在,你彆怕。”
哭的不是她,而是這具身體的主人阿芷。
菁蘿送走他們又回到房裡。她施法將花瓶複原,坐到薑芷夏身邊,無奈地歎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沒命了。元武哥哥動了殺意。他到底是天帝,你就算不想成仙也要好好跟他說,不好當著人的麵駁他的麵子。”
“我好好跟他說有用嗎?我又不是不講理,但他非要我這樣才能聽我的話,我也是逼不得已。”
薑芷夏打了個哈欠,疲倦感又湧了上來。她躺在最裡麵,又拉著菁蘿的袖子讓她也躺下。
“我說你還真是心大。”菁蘿坐在床邊,見她根本毫不擔心的樣子覺得甚是有趣,但嘴上還是嚇唬道:“他可是三界之主,神仙都怕他。你一個凡人姑娘,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敢跟他對著乾。”
“他是三界之主,我還是我們村哭喪隊的核心呢,誰還沒個尊貴身份了。再說你不也得罪過他,你不怕嗎?”
“我?我隻是一時急躁才忘了他的身份,還以為他是當年一起和我修煉的青梅竹馬。
他現在是天帝,我是他的臣子,我不可以忤逆他。
想想也是後怕,我要真把他逼急了,他說不定也會殺了我。今日你在大殿中突然離去,也算救了我一命……噯,你做什麼?”
薑芷夏硬是拉著她一起躺下,“坐著說多累啊,這裡又沒有外人,躺著說。”
菁蘿和她共枕一個枕頭,笑道:“你怎麼比在自己家還自在。”
“我都成這樣了,再不讓自己自在些,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呐。”說著,她又打了個嗬欠,“話說回來,雖說你是他的臣子,但這也不是他濫殺無辜的理由。你阻攔他帶凡人上天宮又沒有錯。他身為天帝私自帶凡人上來才違反天條了吧。你不用幫他找補。”
“不是的……天條沒有規定不能帶凡人上來,我阻攔他隻是因為……”菁蘿側頭看了她一眼,咽下自己要說的話。
薑芷夏問她:“你喜歡厲硯霆?”
“是,我喜歡他。”菁蘿神色如常,沒有半分掩飾,“整個仙界都知道我喜歡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曆經磨難一起成仙。我早把我自己當做他的一部分。我愛他,也會效忠於他。所以我不想讓他身邊出現彆的女人。阿芷,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薑芷夏拉過身邊的被子給她們兩人蓋上,閉上眼睛說:“不太懂。那麼一個動不動就要彆人命的人,你竟然會喜歡他。看你一身正氣也不像個邪神,怎麼喜歡的人卻邪邪的。你看上他什麼了?總不可能是長相吧?”
菁蘿笑得合不攏嘴,“我說你一天哪兒來那麼多奇怪的話。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對人是有些冷淡,但我知道他是麵冷心熱。要不是那次在西皇山被妖魔所傷導致他性情大變……”
“西皇山?”薑芷夏猛然睜開眼睛,“他被什麼妖魔傷了?”
“不知道。他身負重傷,回來什麼也不肯說。傷好之後,他體內就多了一股躁動的靈氣無法去除,這股氣也是讓他的暴躁的主要原因。”
她又問:“我聽人說西皇山有個仙門叫虛玄,他們現在的掌門是不是叫殷離歌?”
“不是。殷掌門消失了快一千年了,你怎麼知道他的?天帝告訴你的?”
“啊、對!我聽他提了一嘴。”她應和道。
“看來他還是對受傷的事情難以釋懷。”菁蘿歎道:“若不是幫他們,他也不會受傷。其實我剛成仙的時候,虛玄有三位掌門,但後來都下落不明了……”
西皇山……殷離歌……
薑芷夏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厲硯霆恐怕不是被普通妖魔所傷。但如果是這樣,莫非他已經……
“阿芷?阿芷!”菁蘿喚她:“你在想什麼?”
她打哈哈掩飾過去,“沒、沒什麼。就是好奇西皇山裡有什麼,因為我沒去過……”
“那改天我帶你一起去。”菁蘿握住她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我見你就心生歡喜。聽元武哥哥說你沒有家人,你要不嫌棄,我以後做你姐姐如何?”
薑芷夏立馬起身勾住她的小拇指,跟她拉鉤,“就這麼定了哦!以後你做姐姐,請務必保護我,隨時隨地都要相信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說完,她又躺回被窩。
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菁蘿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阿芷,你真是太意思了。
好!我保護你,但前提你不能再像今天那樣對元武哥哥出言不遜。就算你不在乎天帝,你也要在乎自己。他無法控製情緒,哪日要是對你出手,我也不見得能保下你。”
“他不來招我,我自然不會跟他起爭執。”